頂著北風,楊行秋一行人回到了馬車旁邊。
“快,咳咳,快卸。”
孫無終指揮著兵士們搬運著最後的材料。
楊行秋上前關切道。
“天冷,將軍還是保重身體要緊!”
孫無終回頭,先是一愣,接著又是一陣笑聲。
“呵呵,咱,咳咳,是老毛病了!”
說話的工夫,四輛馬車已經卸了個乾淨。
楊行秋趁馬車騰了出來,一躍而上。
“草民不敢叨擾,告辭!”
牛尚和曹羽催促著馬伕趕起馬車。
“足下!足下!”
劉裕看楊行秋帶著車隊離開了,趕快呼喚起來。
楊行秋掏出竹簡,回身朝著劉裕揮舞起來。
“將軍放心,草民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劉牢之一陣捶胸頓足,還想叫人跟著他們,看他們要到哪裡去。
桓伊上前勸道。
“道堅,幼度自有主斷!”
劉牢之不言,只是憤然離去。
桓伊拉起還在望向遠方的劉裕。
“寄奴,既已作保,又何必再看!”
“你說他們,收留許多流民,又接納些胡虜,確有此事?”
謝玄叫葛岑留下,確認起了在莊上收集到的情報。
葛岑又湊近了些,說道。
“正是,還有不少甲兵,足有上百人!”
謝玄接著問道。
“那些磚瓦木材又是如何得來?”
葛岑搖了搖頭。
“屬實不知,小人剛一到莊就被毆打,養傷直到現在。”
謝玄手扶額頭,試圖將這些線索串聯起來。
只是千頭萬緒,他一時也想不出來。
“小人另有要事稟報。”
葛岑見他憂慮,又想起一件事。
“講!”
得了謝玄的命令,葛岑趕快回稟道。
“莊上有一婦人,生得美豔動人,應是出於南陽葉氏一門。”
南陽葉氏?
補充上來的線索,謝玄又平添了一分疑惑。
抽出一支令籤交給葛岑。
“復你為別部司馬,帶一百心腹士卒,勿攜甲杖,到莊上再走一遭!”
葛岑趕快伸手接過,拜別而去。
“屬下遵命!”
葛岑走後,謝玄打了個哈欠。
“嗯?”
想出來就先不想了。
謝玄拖著慵懶的步伐回了臥室。
顛簸的馬車上,牛尚拿來楊行秋手裡的竹簡翻看起來。
“要這些建材作何用處?”
心有餘悸的楊行秋問道。
“二弟,你不怕死嗎?”
牛尚把竹簡遞給曹羽。
“俺乃將門之後,豈有畏死之理?”
楊行秋苦笑一聲,又看向曹羽。
“三弟,你不怕死嗎?”
曹羽捲起竹簡。
“大哥不怕,我也不怕!”
“行!”
不管怎麼說,這兩兄弟算是透過了這次考驗。
命都不敢拼,連土匪都算不上。
以整個牛家莊的資源,加上自己的性命為籌碼。
楊行秋又來了一次豪賭。
獎品就是,接觸到了世家門閥手下的手下,這個時代權力的邊界。
現在就看自己要如何運用到手的權力,準備籌碼。
再來一次豪賭了。
其實說是賭,也不太確切。
1972年10月1日,標點註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