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陰霾籠罩的日子,白啟山為白文彪辦理喪事。
海港各界名流們魚貫而入,他們或是輕聲低語,交流著對白文彪生前的追憶;或是默默佇立,在心中為這位逝者祈禱。
靈堂內,花圈擺滿了每一個角落,白啟山強忍著悲痛,一一向前來的人們致謝。
很快,門外進來了兩個倭人。
他們身量不高,卻透著一股趾高氣昂的勁兒。
一人身著黑色的和服,上面繡著繁複的花紋,腰間繫著一條寬寬的白色腰帶,腳上踏著木屐,每走一步都發出“噠噠”的聲響。
另一人則穿著筆挺的西裝,油光可鑑的頭髮梳得一絲不苟,臉上掛著看似禮貌實則虛偽的笑容。
看到他們二人進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們的身上。
那一道道目光中,有疑惑,有警惕,有厭惡,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原本低聲交談的人們瞬間安靜下來,整個空間彷彿被按下了靜音鍵,只有那兩個倭人的腳步聲顯得格外清晰。
“三島先生,島田先生,你們來了!”
白啟山趕忙走上前去,向他們伸手握手致意。
三島和島田二人皺著眉,對白啟山說:“白老先生、白少爺的死,我們二人深感痛心,請你節哀順變。”
說完以後,島田又獻上了一份禮份。
島田似乎聽到了這些議論,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三島則依舊面無表情,目光冷漠地看著前方。
三島和島田參加完葬禮,待賓客們都走了以後,三島問白啟山:“他有什麼打算?”
白啟山臉上露出殺意,:“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聽到白啟山的話,島田的嘴角抹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他上前一步說道:“白老爺,雷豹這個傢伙居然敢殺白少爺,我們也一定不會放過他,我們和您一樣的心情,有需要我們出力的地方,白老爺儘管吩咐。”
“島田先生有心了。”
看到白啟山不鹹不淡的態度,島田與山島對視一眼,點了點頭:“那白老爺,您多保重,我們等您的訊息。”說罷,二人轉身離去。
汽車駛離白家以後,島田不解地對三島說:“三島先生,為什麼不提出股權轉讓的事情。”
三島眯著眼睛,淡淡的對島田說道:“眼下白家正辦喪事,提出這個容易引起白啟山的反感。另外,你看這些在場賓客的態度,對咱們都是懷有敵意的,所以這件事先放一放。”
島田說:“現在白彪死了,死無對證。白啟山會承認嗎?”
三島冷哼一聲:“他承不承認不重要,關鍵關鍵是他已經別無選擇,現在白文傑還關在監獄裡,管家白二也死了。白啟山身邊沒有什麼可用的人了,而且他面臨著財務危機和供貨難題,這都不能輕而易舉解決的,放心吧他很快就會與我們合作。”
山島先生高見,島田奉承的說了一句。
三島臉上露出一絲得意:“哼,量她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繼續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島田連忙應道:“是,三島先生,我一定安排妥當。”
三島微微仰頭,看向遠方:“這次的機會難得,一定要把白家的產業掌控在我們手中。”
島田連連點頭:“那是自然,有三島先生您的謀劃,此事必定萬無一失。”
白家貨倉,一箱箱草藥打包完畢,正在往車上裝,雖然喪子之痛給白綺珊造成了很大的打擊,但是她依然保持著一家之主的威嚴。
他目光凌厲地審視著忙碌的場景,聲音沉穩有力:“都仔細著些,莫出差錯!”工人們不敢有絲毫懈怠,動作愈發迅速而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