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凌空的盛景,在青鸞峰上,同樣可以看得分明。
徐玉盈的師父師孃,並肩立於山巔,凝視著正在不斷靠近的鵠道人,神情都十分嚴肅。
在鵠道人前進的道路上,只要是敢於主動逃離他神識探知範圍的生物,不管是人還是獸,也不論是修士還是凡人,都會被無情抹殺。
在二人視線所及之處,伴隨著一聲聲淒厲的慘叫,一道道血光沖天而起,然後迅速消散在夜空之中。
那是逃離了鵠道人神識探知範圍的生靈,被他的金丹法力瞬間絞殺的場景。
無論是躲在家中的農夫,還是林間的野獸,甚至包括路過的低階修士,只要敢有所異動。
鵠道人的金丹法力都化作無形的鎖鏈,將所有逃離者緊緊捆綁,然後在一瞬間將其全部絞殺。
已經徹底瘋魔的他,今日就是將這龍潭鎮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那將他害至此等地步的東西。
不管是屠殺凡人的業果,還是龍城劍派的責難,此刻都不被鵠道人放在眼中。
個人的生死已經無關緊要,他現在的這番舉動,甚至只是為了死個明白。
已經將徐玉盈的身體調理好了的朱開天,牽著他未來的道侶,也走出了閨房,來到了徐玉盈師父師孃身後的山頂平臺上。
朱開天臉色難看地望向夜空中愈來愈近的恐怖金色光團,一張血色符籙悄然出現了掌心。
徐家的兩位前輩一齊轉身,看向了身後手牽著手的這一對璧人。
他們的目光在朱開天和徐玉盈的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後相互對視一眼,彷彿在做著什麼重要的決定。
“開天,玉盈。”師父的聲音低沉而有力,“該來的終歸是來了,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麼,你們都要堅持下去,保護好自己。”
“開天,你是個好孩子,以後要保護好盈兒,知道了嗎?”溫婉賢淑的師孃笑著給朱開天留下了最後的寄語。
而後師孃飄身而下,在徐玉盈的額頭上落下溫柔的一吻,將一塊玉簡塞入她的掌心後,返回了丈夫身邊,準備聯手應敵。
就在這時,朱開天和徐玉盈所在的地面突然劇烈顫動了起來,並且迅速向著青鸞峰峰底沉了下去。
徐玉盈驚呼一聲,伸手想要抓住師父師孃,卻都沒來得及碰觸到他們的衣角,就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消失在了自己面前。
朱開天緊緊拉著徐玉盈的手,展現出了一個十二歲孩子不常有的沉著冷靜:“玉盈,不要意氣用事,我們得抓住師父師孃接下來創造出的機會,才能安全離開這裡。”
突然出現在此地的金丹修士,看上去應該是在搜尋著什麼。
而徐家的那兩位前輩,看上去就像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一樣。
這其中的關竅,到底在哪呢?
在向著青鸞峰峰底疾降的過程中,朱開天看著身旁止不住眼淚地在哭喊的徐玉盈,心中思緒萬千。
“放開我,我要去找師父師孃!”被一路拉著向峰底轉移的徐玉盈眼含淚水,聲音帶著哭腔,努力想要掙脫朱開天的鉗制。
“噓,安靜,玉盈。”朱開天冷靜地向身旁悲傷的淚人兒,作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師父師孃現在還在上面呢,你現在這樣,是想把那位金丹修士招來嗎?”
那位陌生的金丹強者,既然是在大張旗鼓地找人,那就代表他其實並沒有一個明確的目標。
對逃命表現得太過積極,反而是自尋死路。
最理想的情況是,這位金丹強者真的只是路過,只要乖乖地接受他神識的檢查,就能安全度過這場劫難。
然而根據徐玉盈的師父師孃那副如臨大敵的表現,和託孤一樣的口頭交代。
這種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