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海欲魔望著眼前油鹽不進的子午鎮魔山器靈,在暴怒了一陣後,也釋然了。
這場漫長的爭鬥,最終還是他勝了。
想當年,作為來自天外的高貴存在,不知有多少宗門毀滅在他的手上,上億的凡俗和修士,都化作了養分,助他登臨族群之巔。
只可惜,後來稍稍大意了一些,竟然被區區化神陰了一招,以一座撤除了所有修士的島嶼為餌。
經過一番大戰,將他壓在山下送進了海底,鎮壓了不知多少歲月。
還好那一戰,他還留了些後手,雖然九成九的魔氣被壓在這子午鎮魔山下日夜消磨,但還有一分流落在外。
在他的堅持不懈之下,終於找到機會,啟用護宗陣法,將島嶼送出了水面,並且設下禁制,讓外界元嬰不得入內。
果不其然,沒等多久,就有新鮮的金丹送上了門。
流落外界的魔氣,壯大以後,立刻反哺自身,現在的他,也終於恢復到了金丹巔峰之境。
同樣歷經了悠久歲月,損耗嚴重的子午鎮魔山,是再也束縛不了他了。
他,血海欲魔,即將重現人間!
現在島上殘存的那些金丹,就作為開胃菜,讓他好好高興一下吧。
隨著金色鎖鏈一根根地繃斷,面容也越發虛幻的子午鎮魔山器靈,雖然嘴上不肯服輸,但也不得不承認,自己終究是輸給了這魔頭。
真魔現世,方圓千萬裡內的生靈,恐怕都要淪為血食了,也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外界是否還能有化神修士存在。
魔頭脫困,自己這一絲靈性,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在閉目片刻後,已經快要消散的器靈,拋卻了回憶和雜念,模糊的身形最後一次凝實,準備燃燒自己,給予這魔頭最後一擊。
面對子午鎮魔山的殊死頑抗,血海欲魔卻只是冷笑一聲,眼中閃爍著不屑的光芒。
“垂死掙扎,不過是多費些手腳罷了。”血海欲魔嘲諷道。
他抬手一招,那原本束縛著他的金色鎖鏈便化作一道道流光,飛入他的掌心之中。這些鎖鏈在他手中不斷扭曲變形,最終化為一柄漆黑如墨的長劍。
“你雖為器靈,但也算是有些骨氣。”血海欲魔淡淡地說道,“可惜,跟錯了主人,註定不會有好下場。”
就在這魔頭獰笑著,準備與即將消散的器靈對拼這最後一招時,一陣陣綿密的巨響,不斷從厚重的山體中傳來,並且越來越近。
誰能在這個時候來到這裡?
子午鎮魔山器靈和血海欲魔同時抬起了頭,望向了這處法陣所在空洞的一側山壁,只見無數道金光飛出,緊接著一位平平無奇的藍衣金丹,持槍飛入了場中。
這人,鑿穿了中品純陽法寶?!
血海欲魔警惕地將劍刃指向了這位不速之客,這人真是金丹修士?身上到底帶著什麼怪東西,能一路直抵此處?
小小道童模樣的器靈,也是陷入了呆愣之中,自己的軀體現在這麼脆弱了嗎?怎麼會被人打出一個洞來的。
中品純陽法寶,就算是以龍淵的本事,本來也應該是損傷不了分毫的。
畢竟那可是化神修士所打造的至寶,但子午鎮魔山終究不是專為修士間鬥法而打造,如此巨大的器身,分散了防禦力。
再加上長久以來的損耗,靈性逐漸消退,山體大多已經迴歸了原本作為煉器材料時的狀態。以龍淵之能,在這山體上薄弱處鑿出一個小洞來,就不足為奇了。
同樣想通了這一點的血海欲魔,也逐漸放鬆了警惕,這處島嶼現在可容納不了元嬰及以上境界的修士,不管這人有多特殊,也不過是金丹期罷了,魔族又何時害怕過同境?
在血海欲魔動手之前,器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