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是說想要聘請盧平?黑袍子轉身就走,卻在大門口停住腳步。
“盧平!”
他轉過頭,臉上的憎惡完全不加掩飾。
“我不知道您是否失去了對事情最基本的判斷能力,哦,是的,我這樣說很不禮貌。但是鄧布利多校長,我必須要提醒你盧平那身西裝底下到底藏著一副怎樣兇險的軀體。他的利爪和尖牙能在一瞬間撕碎至少三名學生!”
“啊…是的…所以我希望,”鄧布利多目瞪口呆,“…我,我希望你能…為他研製藥劑,用來壓制每次滿月時…”
他不是想聘請盧平,這個誤會該怎麼解釋?
可是聽到這話的斯內普已經仰面無聲地大笑。
“哈,”
認為鄧布利多就是想要把差點咬死他的死對頭盧平招聘進學校。
任職那個他永遠愛而不得的職位,還要讓自己貼心甜蜜地為他研製狼毒藥劑,好讓這隻每個月都會嗷嗷叫的狼人減輕變身的痛苦?
他就這麼卑賤嗎?
他的自尊和情緒根本不值得維護嗎?
彷彿有巨大的痛苦瀰漫,斯內普捏緊了拳頭,咬著牙沒有回話。
鄧布利多立刻站起來。長長的白袍子拖到地上,伸出雙手緊緊扶住他。
“西弗勒斯,”
怎麼了?我們偉大的校長眼裡為什麼淚光閃爍?
“這是誤會。我只是…請求你,幫他研製狼毒藥劑。作為回報,我願意給出一個承諾,你保留它,直到你認為需要被實現的時候。”
鄧布利多緊緊握著他,奇怪的感覺從兩人相接的臂膀上傳過來,尖銳的情緒似乎在慢慢平復。
“我向你保證,只要阿不思?鄧布利多還活著,就一定會為你實現那個承諾。藥劑所需的一切開銷也都由我來支付,好嗎?”
他說得那樣真誠,和從前的“吩咐”完全不一樣,這使斯內普終於抬頭望向他。
這個人是從哪一天忽然就變了?
是請自己“幫忙”一起尋找四大學院的遺物時?還是請自己守好學校,給了他無比信任時?
他皺著眉一言不發。鄧布利多以為他仍然非常抗拒,接著說道:“我的打算並不是聘請他,你相信嗎?”
斯內普的黑眼睛終於重新恢復亮光。
“好吧,讓我們這麼辦。”他說,“我會慎重考慮下學期的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授人選,但絕不是盧平。但是狼毒藥劑我仍然懇請你能幫忙研製,承諾也依然有效。”
天色漸漸暗了,夕陽從窗外灑入,琥珀一樣的顏色就像被鄧布利多塞進手裡的那一把糖。
“再過不久,我會重新召集鳳凰社。那些還忠於正義,永遠團結和勇於犧牲的人將會再次齊聚。我們不能少了盧平。”還有西里斯。
“鳳凰社?”斯內普不耐煩地把粘手的糖都塞進口袋裡,“鳳凰社是為了對抗黑巫師而組建。難道您認為黑魔王即將再次崛起了?因為那些魂器?”
“我只能說時間不等人。”鄧布利多重重拍了拍,“我們必須抓緊一切時間找到所有魂器,但是這件事的機密程度只限於你和我。暫時不會有其他人知道伏地魔能夠逃脫死亡。”
“可是盧平,”斯內普咬著牙,“即使沒有他我們也能幹,他根本毫無用處……”
鄧布利多微笑著看他,讓他閉了嘴。彷彿自己是個仍然鬧情緒的孩子。
於是斯內普板著臉,乾脆氣鼓鼓地轉身拉開大門。
“西弗勒斯!”
身後傳來呼喊,他停下,轉身。
“…我會試著做的。狼毒藥劑。”
斯內普抿緊唇,徹底邁出了校長辦公室。
沒說出口的下半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