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念安帶來的只有傷害。我不會再讓你靠近她一步,我警告過你了的。”
顧元池的聲音裡忽然就帶了一點笑意,那笑意卻比寒冬的冰稜更加刺骨,叫段明釗一陣心悸。
隨後,電話那頭便毫不留情地傳來了結束通話的忙音。
段明釗聽著手機裡傳來的單調忙音,彷彿那是死神敲響的喪鐘,每一聲都重重地敲擊在他的心上。
他原本以為,只要能哄住顧念安,就能重新過上好日子。
他幻想著藉助顧念安的家世,為母親提供最好的醫療條件,讓自己擺脫眼前的困境,在這座城市裡站穩腳跟,出人頭地。
可現在,一切都化為泡影。
段明釗望著床上昏迷不醒的母親,那蒼白的面容、毫無生氣的身體。
該怎麼辦呢?
他真的不知道了,到底該怎麼辦......
篤篤篤。
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段明釗的腿還軟著,彷彿雙腿已不屬於自己,只是靠著一股意志力才勉強支撐起身子。
他雙手顫抖著扶著牆,那牆皮的粗糙觸感和絲絲涼意順著指尖傳遍全身,他一路艱難地挪到門前。
此時,段明釗的腦子依舊混沌不堪,像被一團濃霧籠罩,滿心所想皆是顧元池會如何施展那令人膽寒的報復手段。
那隻手才剛剛搭到門把手上,被金屬的涼意一刺激,段明釗混沌的大腦忽然就清醒了一點。
不對!
顧元池剛掛了他的電話,馬上就有人來敲門,這怎麼可能?!
他的心中瞬間警鈴大作,彷彿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揪住了他的心臟。
段明釗猛的縮回手,像是觸碰到了燒紅的烙鐵一般,身體下意識地往後撤了幾步。
他慌不擇路地走進廚房拿了一把菜刀防身,那把菜刀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寒光,好似他此刻唯一的救命稻草。
他的左手緊緊地握著菜刀,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如同一條條扭曲的蚯蚓。
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那扇破舊的門,眼神中滿是驚恐與警惕,彷彿門外正潛伏著擇人而噬的惡魔。
門外的肯定是顧元池的人!他
說過的,要是再敢靠近顧念安就打斷自己的腿。
段明釗死死地盯著出租屋那扇破舊的門,眼眶裡是絲絲縷縷的紅血絲,恐懼與疲憊交織。。
“來給你檢查電路,快開門,磨蹭什麼呢?”
是房東的聲音,段明釗很確信。
那就好,自己嚇自己。
段明釗立馬鬆了一口氣,那緊繃的神經好似斷裂的弓弦,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
他把手裡的菜刀放在一邊的桌子上,開啟了門。
確實是房東,顧元池哪裡有那麼神通廣大,他真是草木皆兵了。
下一秒段明釗就是眼前一黑。
等他再醒過來的時候,是被打醒的。
穿著一身黑衣服的保鏢,身形健碩,比段明釗還要高大上幾分,西裝下是被包裹著的如鋼鐵般堅硬的肌肉。
狠狠的一腳踹在了段明釗柔軟脆弱的腹部,那股劇痛如同一顆炮彈在他體內爆炸,瞬間蔓延至全身。
段明釗的身體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不受控制地向後飛去,重重地撞在牆上,又滑落至地面。
他被疼痛裹挾著,雙手下意識地捂住腹部,身體蜷縮成一團,冷汗不停地從額頭冒出,順著臉頰滑落。
過了片刻,他艱難地抬起頭來,眼中迸射出強烈的恨意,那恨意猶如燃燒的火焰,似乎要將眼前的一切都吞噬殆盡。
他直勾勾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顧元池,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