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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這樑子算是結下了

很快擺上了桌,一大碗豬肉燉粉條,冒著誘人的香氣,還有一碟醃蘿蔔,一碟涼拌白菜心。

林凡餓壞了,也顧不上燙,扒拉著就吃。

“慢點吃,慢點吃,鍋裡還有呢。”

林母慈愛地看著兒子狼吞虎嚥的樣子,一邊給他添飯,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

“這山裡太危險了,以後少去,……”

林凡知道母親又要提起姥爺的事,心裡有些煩躁,但還是耐著性子聽。

“媽,我知道,我姥爺當年就是進山打獵出的事,您都說過多少遍了。”

“你姥爺那時候和你爸一樣年輕,也是膽子大,什麼都不怕……”

母親說著說著,眼圈又紅了,

“唉,這老天爺怎麼這麼不公平啊,留下我媽和我們幾個姐弟孤苦伶仃的……”

林凡最怕母親掉眼淚,趕緊岔開話題:

“媽,您嚐嚐這狍子肉,可香了!明天我去鎮上賣了,換點錢,給您買件新衣裳。”

母親破涕為笑,嗔怪道:

“就知道哄我開心。你留著錢娶媳婦吧,我一個老婆子穿什麼新衣裳。”

“娶媳婦的錢我肯定攢著,您就別操心了。”

林凡嘿嘿一笑,

“我心裡有數。”

吃過飯,林凡準備把狍子肉仔細處理好,

屋外北風呼嘯,像一隻飢餓的野獸在撓著門窗,發出“嗚嗚”的低鳴。

林凡將厚實的木門閂好,又往灶膛裡添了幾塊木柴,

火苗竄的老高,映紅了少年稜角分明的臉龐。

他從牆角翻出一個破舊的木箱,裡面裝著他打獵的工具:

一把祖傳的獵刀,磨得鋒利無比,刀柄上纏著褪色的紅布條;

林凡仔細地擦拭著獵刀,思緒飄回了白天的雪山。

與袍子群的對峙依然讓他心有餘悸。

他摸了摸胸前被袍子爪劃破的衣衫,傷口已經結痂,但依然隱隱作痛。

這身衣服還是母親一針一線縫製的,要是讓她看見了,又得心疼好一陣子。

林凡嘆了口氣,將獵刀收好。

狍子肉已經處理完畢,一部分掛在屋簷下,在寒風中慢慢風乾,

一部分用粗鹽醃製,裝在陶罐裡,剩下的準備明天拿到鎮上去賣。

他起身走到窗邊,透過糊著窗戶紙的縫隙,望向遠處的雪山。

山峰在夜幕下顯得更加巍峨,像一個沉默的巨人,守護著這片寧靜的土地。

林凡從小就喜歡山,喜歡山裡的自由自在,喜歡與野獸搏鬥的刺激。

他知道山裡危險,但他骨子裡流淌著祖輩獵人的血液,對山有一種天生的親近和嚮往。

“小凡,睡了嗎?”

母親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還沒呢,媽。”

林凡開啟門,一股冷風夾雜著雪花湧了進來。

母親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薑湯走了進來,

“趁熱喝了,驅驅寒。”

林凡接過薑湯,一股辛辣的暖流湧入喉嚨,驅散了身上的寒意。

林凡點點頭,目送母親張金花離開,然後關上門,吹滅了油燈。

第二天一早,

凜冽的寒風裹挾著雪花,刀子般刮在林凡的臉上。

他裹緊了破舊的羊皮襖,深一腳淺一腳地踏著積雪,朝著縣城走去。

沉甸甸的狍子皮和狍子肉壓在他的肩上,

讓他感覺肩膀火辣辣的疼,但這疼痛中卻夾雜著一絲欣喜。

要是能賣個好價錢,就能給家裡人都買件新衣裳,再添置些過冬的糧食了。

縣城比山裡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