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永慶暈暈乎乎的,換了一身衣服,他被自家閨女砍傷這麼丟臉的事兒,才不想說出去。
沈二嫂已經先出去了。
李從文和他的三個兒子,李大軍、李中軍、李小軍,此時已經都坐在了老沈頭的堂屋。
李從文坐著,三個兒子站在後面。
身材壯碩,如同門神。
沈永吉則低頭站在旁邊,不敢吭聲。
沈大嫂紅著眼睛,和大哥見面,三個侄子都和她打招呼。
“小妹,義全說,你的錢被你婆婆拿了?怎麼回事?義全說的不清不楚的。”
其實,沈義全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但李從文就是要當著老沈頭和沈張氏面再問一句。
老沈頭臉色漲紅,冤枉你的人,比你自己都知道你冤枉。
老沈頭知道沈大嫂沒有侵佔家裡的東西,這些錢,是老大家裡自己攢的。或者說,有孃家人給的。
沈張氏則有些混,她的概念,兒子和兒媳婦的都是她的,孫子孫女的也是她的。
甚至,她還真懷疑沈大嫂偷了公用的東西,比如那個簪子,不就是沈大嫂偷的嗎?
沒準,在她記得不全的東西,還有被沈大嫂偷了呢。
所以,老沈頭有些尷尬的時候,沈張氏卻一點這個覺悟都沒有。
她是覺得沒有冤枉沈大嫂,“啥叫被我拿了?本來就是我的,她偷的,你那個妹妹偷東西,你們知道嗎?”
李從文其實也有些怨恨自家妹妹,簪子要麼就不給,給了就給出去了,也不缺那個簪子錢。
但這事,肯定不能當著沈家人說。
“我到不知道沈家居然能偷到二十多兩銀子的東西,沈叔,我只和您說道,能不能列出一個我家妹妹都偷了什麼,怎麼處理的贓物,若真的有證據證明,我家妹妹偷的東西價值二十多兩,我賠償一倍。”
老沈頭哪裡能列出來,本來就是莫須有。
沈張氏卻信口胡說:“我家祖傳的鐲子,項鍊,頭飾都是她偷的,也沒準今天偷點米,明天偷面,後天偷雞蛋……”
李從文怒目圓睜,“沈張氏,你滿嘴噴糞。”
李從文早就忍不了了,若不是李老太叮囑過,他都想直接上門打人。
老沈頭臉色不好,被人這樣找上門罵人,怎麼能舒坦。
“從文,怎麼說,我們也是長輩!”
“我呸,有這樣的長輩嗎?你們要是缺錢就直說,我妹妹也不會看著你們吃糠咽菜不管你們,我也可以借錢給你們,可你們居然用這樣陰損招式,缺德到家了。”
李從文脾氣暴躁,聽不得老沈頭的話。
“你,你……”老沈頭以前沒直接和李從文發生過沖突,沒想到李從文如此。
“我什麼,難道我說的不對嗎?當初要知道你家這樣,我家小妹不嫁這裡來。
今天,你要是不將銀子和首飾還給我家小妹,我們可不走了。”
沈張氏哪裡受得了這樣的話,直接飆嗓門:“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娶了個賊婆娘進門,二十年都沒有發現她是個偷兒,我的命好苦啊!”
李從文瞪圓了眼珠,以前娘說沈張氏是潑皮,這次李老太身體不好,李老爺子去年沒了,才讓他過來解決,沒想到,還真是這個樣子。
“好好好,你說我家妹子是小偷是吧,那我把你家搜一遍,看看你家有幾個值錢的東西,能讓我妹子偷這麼多。”
“大軍、中軍、小軍,給我搜。”
幾個壯漢大吼一聲,就開始搜沈家。
老沈頭攔不住,沈張氏的傷根本動彈不得。
只能大叫:“你們住手!”
這哪裡是搜啊,分明是砸,將水缸,瓦罐啥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