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嫂立即說:“不是,這些都是永吉和義全累死累活賺的,也是我拼死做女紅賺來的,還有一部分是我的嫁妝,我孃家給的。”
嫁妝?沈張氏冷哼一聲:“你的嫁妝單子,可就寫了四床被子、兩身新衣、一個立櫃,兩把椅子,外加一兩銀子,啥時候有這些了?”
沈張氏心裡有數,沈大嫂孃家是殺豬的,家裡頗有點資產,沈大嫂家裡對她這個閨女比較寵愛,所以陪嫁多,有可能。
估計是怕她這個婆婆打嫁妝的主意,才會隱去了不少沒寫。就那根簪子,就是其中之一。
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還是被搜出來了。
沈大嫂沒有別的證據,沈義全只有他和沈永吉賺了多少錢的證據,沈大嫂女紅賣了多少錢也沒有實際記錄,誰知道多少。
但三十多兩銀子,以及首飾,的確是讓老沈頭和沈張氏打起了歹主意。
“你有啥證據都是你們自己賺的和孃家給的?”沈張氏盯著這錢和首飾,眼睛都要盯出來了。
沈大嫂根本拿不出證據。
老沈頭看向不敢吭聲的沈永吉,“老大,你可知道你家裡有這麼多錢?”
沈永吉這才吭哧出聲:“不知道,我錢都交給她。”
老沈頭再看向沈義全,“你呢,你知道你家有這麼多錢嗎?知道錢從哪裡來的嗎?”
沈義全不會說謊,但也不能說自己娘不對,臉紅脖子粗的回答:“我娘做女紅,每天都熬的很晚,我大姐以前在家時候,也跟著我娘一起做女紅,應該有不少收入。”
“放屁,一文錢一個手帕,三文錢一雙鞋子,五文錢一件衣服,手工錢就這個價,她能做出多少來?
別告訴我,她孃家平時還會給很多錢,你說我也不信,想要我信,拿出證據。還有說嫁妝,這是嫁妝單子,別的我不信。”
只有農閒時候才有可能有時間做手工,農忙時刻,回來就大黑天,甚至有時候還要熬夜做農活。
大起早就出發乾活,別說做女紅,回家第一件事就想躺著,飯都懶得吃。
一年到頭,農閒也不是真的農閒,還是需要平整土地,收拾秸稈,將收回家的農作物清理好,養家裡的牲畜,做家裡一家大小的衣服鞋襪,只是晚上不幹活罷了。
這些活,都是在家的女人和孩子做,男人要去打零工賺錢貼補家用。
想要自己做點女紅賣,能做出多少來?靠女紅一年到頭能賺二百錢就是特別能幹的婦人。
沈張氏覺得沈大嫂一年能有一百錢就頂天了,二十年下來也超不過二兩。
沈小娥才做了幾年,就嫁人了,也過不去幾百錢。
剩下的,以前就沈永吉一個人去打零工,交了家用,根本剩不下多少,二十年也過不去攢幾兩。
撐死有十兩八兩的。
怎麼可能有三十多兩?
若說是偷家裡的,那簡直是不可能,沈張氏眼皮底下,偷個雞蛋有可能,偷點沈秀蓮的點心也不是不能,但別的就太難了。
簪子就是意外,也不算真的偷,那是沈秀蓮不經意掉落了,被一直盯著的沈大嫂看到並拿走。
但現在,沈大嫂就是有八張嘴也說不清,沈張氏說的沒錯,嫁妝以嫁妝單子為準,當初孃家怕給的嫁妝被沈張氏惦記,特意寫了嫁妝單子。
但還是覺得不保險,將一部分沒有寫進去,讓沈大嫂自己把著。
果然,沈張氏真的惦記她的嫁妝,還是以各種理由要了單子上寫著的大部分。
但每次理由並不是要,而是逼著沈大嫂主動“給”,什麼孝順公婆,關愛小叔和小姑等等。
沈大嫂欲哭無淚,沈張氏顧不得先說那隻雞的事兒,而是扒拉算盤子,硬生生將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