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站好身形,怒聲叫道:“你是哪家的丫鬟,居然敢打師爺大人家裡的人?”
沈小青這才明白,為啥這些人不吭聲了。
一般在各個縣衙裡面,縣令是最大,其次為縣丞和主簿。
但實際上,很多時候,師爺被人稱之為“小縣尊”,也會叫四老爺(和縣令、縣丞、主簿並稱)。
雖然師爺僅僅是幕僚,並沒有品級,但權力可不小,一縣之下,縣令之外,師爺是第二大掌權者。
甚至有能力的可以架空縣丞和主簿,讓這些人成為搖頭老爺,根本沒有權利。
許多縣令也會聽師爺的各種建議,所以說,縣裡的人,一般不敢惹師爺。
沈小青聽到這句話,明白了,這位小廝,是本縣錢師爺家裡的僕從。
在來之前,沈小青早就和沈里正打聽清楚本縣的官員。
錢師爺雖然有權利,但因為郝縣令不是一個昏聵的官員,所以,錢師爺也不敢胡作非為。
但終究是有權者,所以,一般人不會觸動他們。
沈小青也知道,錢師爺有四兒二女,女兒中,一個嫡出小姐錢婉婷,今年十五歲,一個庶出小姐錢婉月,今年六歲。
錢婉婷早就入了學堂,讀了多年書了,如今,也考了童生。
那麼今天來這裡考試的,定然是六歲的錢婉月。
沈小青故作怒聲:“錢師爺絕不會縱奴行兇,呵斥恐嚇我等。你個小廝,是不是冒充錢師爺的下人?”
小廝卻仰著頭,高傲的很,“你個丫鬟,憑啥敢這樣和我說話,你若乖乖躲開,比啥都強,要不然,我可叫人將你扔出去了。”
沈小青冷哼,“誰告訴你我是丫鬟了?我是今天來這裡考試的學子。只認衣裳不認人,可見你這個小廝的水平。”
小廝一聽,沈小青是來這裡考試的學子,頓時不敢造次。
雖然沈小青穿著普通,但誰都知道,學子不能輕易得罪。
有的家庭條件一般,但屬於那種寒門,或許祖上曾經是高門大戶,或許是現在大戶人家的旁支,皇上還有三門窮親戚呢。
萬一人家的根基深,可不能隨便得罪。
小廝頓時說話軟和下來,“多有得罪,請您讓一下可好?”
沈小青看了看周圍,指了指旁邊,“可以停在那邊,既是前面,又不會驚馬傷人。”
小廝遲疑,跑到馬車那裡稟報。
一名上了年紀的僕婦和馬車裡面的人回稟了一聲。
誰知道,馬車居然直接駛向了沈小青待著的地方。
沈小青冷笑,看來,可能是一位刁蠻的人。
沈小青讓開,同時告誡周邊的人躲遠點。萬一馬匹受驚,容易踩踏。
周圍都是小廝,自然不願和錢師爺家裡發生衝突,全都讓開了。
那名僕婦卻走向沈小青,上下打量了一番,“果然寒酸,怨不得不懂規矩,貴人要停靠的地方,你老老實實躲開就行了。
我家二夫人說了,謝你提醒,這一兩銀子是賞你的。”
沈小青“……”
果然財大氣粗,一賞就是一兩銀子,不過,不拿白不拿。
沈小青一點沒客氣,不卑不亢的接過銀子,“多謝你家二夫人,我正好缺錢。”
僕婦眼角微微抽動,一般的學子,都自持身份,絕對不會這般接受錢財,也不會說的如此直白,何況還是女學子。
更加有些看不起這樣的人,估摸是窮的久了,才會如此。
沈小青心裡一點不舒服都沒有,既然有意外之財,能不能多給幾十次,那樣,她就能夠躺贏了。
僕婦回去回稟了,沈小青等著沈永祥出來,告知她考試名次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