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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幼神童一相定終身

蕙郎在家中,自從父親上京之後,每天都待在書房,學習愈發刻苦,學業也更加紮實。母親竺氏也時常檢查他的功課,讓他把平日裡讀過的書籍重新溫習一遍。每逢三、八的會期,他就請求母親出一個題目,自己寫一篇文章。除了迎送賓客,他連大門都很少邁出。就這樣過了兩個多月。

一天,蕙郎偶然來到門前,聽見街上有人議論紛紛,這個說“呂公在世”,那個說“陳摶復生”,唧唧噥噥,三五成群地一直往東走去。蕙郎問家僕趙才:“這是怎麼回事?大家都在互相誇讚。”趙才回答:“十字街口東邊,有個相面先生,聽說他是雲南大理府人,姓曹名奇,道號通玄子,也叫曹半仙。他的相面之術是從天台山學來的,相得確實與眾不同,所以轟動了全城的人。大相公何不去讓他也給您相相面呢!”蕙郎說:“我是想去,要是太太找我,你就說我到對門王相公家講書去了。”趙才答應道:“知道了。”

蕙郎出了大門,徑直往東走。又轉過兩條小巷,抬頭一看,已經到了相士的寓所附近。只見路口東路北,一群人圍著一個相士,裡三層外三層,擠得水洩不通。蕙郎走到跟前,根本擠不進人群,只好在外面靜靜地聽著。他聽那相士講解詳細,判斷果斷,心中已經暗暗稱奇。恰好相士出來解手,看見蕙郎便驚訝地說:“相公也是來相面的嗎?”蕙郎回答:“正是。”相士說:“好一副出奇的貴相!”蕙郎說:“小生容貌平凡,舉止俗氣,哪裡有什麼奇貴之處?先生莫不是過獎了。”相士說:“良馬出眾,自然引人注目,豈是過獎。相公要是真的想相面,今天天色已晚,一時看不清楚。明天飯後,我在寓所專門等您,您肯賞光嗎?”蕙郎說:“既然如此,明天一定來請教。但不知先生住在哪裡?”相士說:“從這條街往東走,看到一個小衚衕,往北直走,走到最北頭,向東一拐,又是一條東西街,名叫賢孝坊。從西頭往東數,路北第五家就是我的寓所,門口有招牌可以辨認。”蕙郎說:“我明天一定去領教,就怕先生不在家,被別人請走了。”相士說:“一言為定,決不相欺。”蕙郎作別離去,相士也收拾好攤位,回到寓所。

蕙郎回到家中,走進書房。正好趙才送茶過來,蕙郎問道:“太太找我了嗎?”趙才回答:“沒有。請問大相公,讓他相過面了嗎?”蕙郎說:“這個人相面真的很準,只是今天時間倉促,看得不仔細,說好了明天在他住處等我。我要稟明太太,明天飯後一定要去。”蕙郎把相面的事放在心上,整夜都沒睡著。第二天早上起來,他向母親竺氏說:“今天天氣晴朗,孩兒長時間困在書房,很是疲倦,想出去走走。街上有個相士,相得很出奇,我還想請他給我相相面。孩兒不敢擅自做主,特地來稟知母親。”夫人說:“我不阻攔你,你出去一定要早點回來,我才放心。”蕙郎回答:“孩兒也不敢在外面久留,不用母親囑咐。”

吃過早飯,蕙郎封了五錢銀子,藏在袖子裡,沒帶隨從,出門徑直往賢孝坊去了。蕙郎這一去,正所謂:展開奇書觀異相,鼓動鐵舌斷英才。

蕙郎來到這條街的西頭,向東望去,路北第五家門口果然有個招牌,上面寫著“通玄子寓處”五個字。蕙郎走到門前,喊道:“曹先生在家嗎?”裡面有個小廝應道:“在呢。”蕙郎走進大門,往西一拐,又有一個朝南的小門。進了這個門,迎面是一池竹子,竹子旁邊有兩株老梅,前面擺放著許多花盆。繞過池塘北邊,是三間堂房,前面有個廈子,十分乾淨。往裡一看,後簷上放著一張條桌,上面擺著香爐、燭臺和花瓶。前面有一張八仙桌,上面放著幾本相書和文房四寶。牆上掛著一塊橫匾,寫著“法宗希夷”四個字。旁邊貼著一副對聯,上聯是:心頭有鑑斷明天下休咎事;下聯是:眼底無花觀遍域中往來人。

蕙郎正在打量,小廝進去通報:“有客人來訪。”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