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月前撒手人寰,年僅雙五的陳詩茵將母親安葬後,便當街刺殺了蘇生,後又主動去縣衙投案。”
剛才還咄咄逼人的大臣此刻也默不作聲,只是垂頭盯著腳下的金磚。
看著他們變幻莫測的神情,蕭京墨冷笑一聲,“怎麼都不說話了。”
幾個大臣紛紛跪下,“臣罪該萬死,求陛下開恩。”
斷疑案,最忌妄下定論。
蕭京墨看向階下一人,問道:“伏相公,你怎麼看?”
丞相伏文元應聲出班,沉吟道:“回陛下,此案臣以為尚有餘地。”
“是嗎?說來聽聽。”
“據我大淵刑律,故意殺人者理應處以極刑,但主動投案者可減輕刑罰,且此案案情實在複雜,兇犯陳詩茵因目睹母親被父親長期虐待毆打,以致小產留下病根鬱鬱而終,
這對年幼的她所造成的傷害是不可否認的,故而陳詩茵為母復仇,也是人之常情。”
話音暫落,朝中大臣皆表認同,蕭京墨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認為有理。
太尉東方默也出班,繼續說道:“臣附議,可陳詩茵終究是犯下殺人大過,若不懲治,恐難以服眾,所以臣有一折中法。”
這段話他們也十分認同,只是想不出這折中法究竟是什麼法,畢竟是殺人大罪。
蕭京墨似乎是瞭然於心,頷首示意他繼續說,“愛卿直說便是。”
,!
“殺人償命乃亙古不變之理,念其年幼又遭此變故,故兇犯陳詩茵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收其所有家產,杖責後流放嶺南。”
流放嶺南亦是極刑,但並非是死路一條,能否活下去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容廣白點點頭,也覺得此法可行。
不知怎的,蕭京墨眼神略過一直沉默不語的閻溫,開口問道:“閻卿,你怎麼看。”
伏文元和東方默側頭看向他。
閻溫得令出班,垂首回答:“臣附議。”
伏文元和東方默又轉回頭。
“眾卿可還有異議?”蕭京墨平靜的掃視一圈下面的大臣們。
“臣等無異議。”
“既如此,容卿,便按太尉所言吧。”
“臣遵旨。”
閻府。
“公子,我們還要在府中待幾日啊。”
不語坐在院中假山上,無所事事的叼著根狗尾草,仰頭看著藍天白雲。
閻無極正在同不聞對弈,懶得回應他。
婢女如意打理著花圃,看到他如此悠閒便開口喊道:“你若是無事便去庫房幫我拿些花肥來吧。”
這話他倒不樂意聽了,“我哪裡無事了,這不是正在替公子放風嗎?”
再說了,花肥一股味道,他才不要碰。
如意也不生氣,只是笑眯眯的看向閻無極,“公子,那花肥很重的,能不能讓不語幫奴婢拿過來。”
“我才不要!那花肥那麼臭!”不語看她搬救兵,當即炸毛。
閻無極反手擲出一枚棋子,不偏不倚擊中不語的小腿,將他從假山上打落。
幸好他身手不凡,才沒有跌落池中,站穩後便大聲嚷嚷起來,“如意!明明你臂力驚人,連兩個壯漢都抗的起來,怎麼連那麼一點花肥都拎不動了!”
閻無極又反手擲出一枚棋子,這次卻彈到了那喋喋不休的嘴上。
不語吃痛捂住嘴,屁顛屁顛的跑去了庫房。
下著下著不聞就發覺棋陣不對勁,明明剛才自己的黑子還如同蛟龍出海,暢遊無阻,可現在卻被白子憑空腰斬,讓公子以一子定了勝負。
:()閒雲見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