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蕪華坐在桌前,雙手捂著耳朵,無力地抬眸看了她一眼。
她徑直朝榻邊走去,那榻上的女童驀然安靜了下來,止住了嘶啞的嚎聲。
音雲總算得了清靜,如同獲大釋般的退了出去,順便為她們掩上了房門。
閻無極嗤鼻,原來這查小玉也和她那父親一樣欺軟怕硬。
見蕭蕪華二人溫柔和善便使勁折騰,見她手裡拿著匕首就冷靜了下來。
查小玉患有咳疾,音雲怕她憋死,只能把她口中的手帕取走,誰料卻助了她鬼哭狼嚎一臂之力。
她垂眸盯著那和查逸飛八分相似的臉,眼中閃過厭惡,“別再讓我聽見任何聲音,否則就割了你的舌頭。”
查逸飛的父親賣主求榮,才得以留下這爵位,而如今查逸飛又棄明投暗,助紂為虐…
“你今年已經九歲了,也讀過不少聖賢書吧,怎麼,難道還要裝傻嗎?”閻無極微微俯身,陰森地盯著那雙故作鎮定的眼睛。
富貴人家的孩子三四歲便啟蒙,早早的就懂得了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的道理。
她是侯府之女,每日都待在查逸飛和湯英婷身邊,不可能不知道他們這幾年所做的勾當。
既然選擇了做袖手的旁觀者,那也早該做好被牽連的準備。
“玉兒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那雙黑白分明又無辜的眼睛,還帶著稚嫩的聲音,讓人不忍責怪。
聞言閻無極輕笑,使出三分力甩了她一巴掌,“我並非是查逸飛和湯英婷,你這套對我而言不管用。”
蕭蕪華聽得清脆巴掌聲,不禁有些詫異,她起身走到閻無極身邊,以防查小玉有什麼不測。
誰讓這人脾氣不好。
長這麼大第一次捱打的查小玉,歪著臉不知所措,想哭卻不敢哭,只能怨恨地斜眼瞪著她。
到底是閻無極有錯在先,而她打完小孩兒心情也舒暢了些,便直起身走到桌邊,將匕首放在桌上,為自己斟了杯茶潤喉。
蕭蕪華瞧著那可憐兮兮的小臉,無奈地笑了笑,這模樣可全然不復方才的囂張氣焰。
“其實你心裡已經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抓來對不對?”
查小玉依舊側著臉,嘴硬道:“不知道。”
“你知道。”
蕭蕪華篤定的語氣讓她心中一顫。
可她知與不知又如何,那些女童是替自己被獻祭,能為東昌侯之女做點有意義的事,她們該感到自豪才是!
她查小玉是何等身份,賤民之女怎能和侯府嫡女的重要性相提並論。
“若查逸飛和湯英婷參與了‘蛟神’一案,先不管他們是否做過別的傷天害理之事,只憑誘拐買賣子女此項罪,他們就會被執以車裂之刑。”
查小玉猛然轉過頭瞪著她,語氣惡劣,“我不知道你這個賤民在說什麼!我父親可是皇室宗親!”
皇室宗親?蕭蕪華掩唇笑出聲來,還沒等她笑完,餘光卻有一道黑影閃過,緊接著榻上的人便被掐著脖子提了起來。
眼見查小玉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青紫,她收了笑,連忙制止道:“閻無極,快放開她。”
“該死的小畜生,你說誰是賤民。”
閻無極雙眸微眯,目露狠光,似是下一刻就會掐斷那孱弱的脖頸。
查小玉手腳被縛,窒息讓她抽搐著身子掙扎,可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
“你快把她掐死了!”
勸不動她,蕭蕪華焦心不已地去掰那堅硬如鐵的手指,“閻無極你瘋了!”
她又試圖緩和語氣,輕撫著那隻手,“她死了我們就沒有制衡東昌侯的籌碼了。”
“反正查逸飛也不知她死沒死。”拿屍體也一樣能唬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