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無極推開門,臉色陰沉如寒冰。
蕭挽婧嗤鼻,“你瞧這人,簡直不知廉恥,竟闖入女子閨房。”
冷冰冰往那兒一杵,嚇得啞巴能說會唱,瘸子能跑會跳,真不知道若寧看中她身上的哪點長處。
“比起不知廉恥,貌似殿下更甚吧。”閻無極皺眉。
她陡然變了臉,“閻大人好大的膽子,膽敢辱罵皇室宗親。”
“殿下也不差,膽敢刺殺朝廷命官。”
二人相對而視,怒火似乎一觸即發。
“說我刺殺你,可你不活的好好的嗎。”蕭挽婧晃著團扇,有恃無恐。
“說我辱罵你,可誰又能給你作證呢。”閻無極繞著青絲,波瀾不驚。
蕭蕪華:……其實兩邊她都能作證。
入夜
今日譚悅可謂是大展身手,當然也是有了圓珠的幫襯,她自來到客棧後,便一直在庖廚忙活。
光是那道蟹肉釀銀針,就耗費了她五個時辰。
先是挑選直而粗的豆芽,去頭去尾,用銀針掏空其中後,再一點點的將蟹肉塞進去。
譚悅做了拿手的清燉肥鵝,櫻桃肉,荷包裡脊……僅是如此,這幾個時辰,圓珠的誇讚一直都沒有停過。
“譚姐姐你可真厲害。”
“譚姐姐,太香了。”
“譚姐姐,你能教我做這道菜嗎?”
“……”
譚悅的唇角都快咧到耳後了,於是沒忍住,又做了幾道糕點。
待糕點出了蒸屜,晾涼後她輕拈一塊送到圓珠口中,期待地問道:“如何?”
圓珠細細品著,鬆軟香糯,還帶著甜甜的栗子香,嚥下後欣喜不已的點點頭,“好吃,譚姐姐這是什麼糕點啊。”
譚悅抿嘴笑,“是我老家那邊的定勝糕,寓意應試得中,步步高昇。”
原料也很簡單,大米粉,板栗,細糖…
“你們好了沒?長公主殿下她們還等著呢?”穆延探進頭,嗅著飯菜香,不禁飢腸轆轆。
看著那道蟹肉釀銀針,他感嘆不已,這小小庖廚,竟也能做出如此…矯情的美食。
譚悅點頭,“上菜吧。”
接著她又朝圓珠道:“我去燒水。”想來今晚用水會多些,得多備幾桶。
“譚姐姐我幫你。”圓珠雙眼亮晶晶。
她笑道:“不用,你還要照顧長公主殿下。”
“哦。”圓珠失望地垂下頭。
不知為何自己和這個姐姐一起做事時,好像再累也不覺得辛苦,特別舒心。
晚膳用在閻無極房中,多事的蕭挽婧嫌棄屋內不夠亮堂,吩咐不聞他們四處都點上了青銅油燈。
這天兒雖是入了秋,但也架不住在屋裡被火炙,何況單是看著那麼多盞燈就讓人煩躁。
閻無極放下銀筷,扯了扯衣襟,“不聞,把珠窗全部開啟。”
果然,珠窗大敞開後,絲絲涼意滲了進來,暫且撫平了幾人的燥意。
蕭挽婧暗自舒了口氣,其實方才點上油燈後她就悔了,可為了自己的臉面,她強忍著熱意沒有開口。
好在有人比她更不抗熱。
蕭蕪華再次嘆息,哪怕面前一桌子的誘人膳食,也沒有絲毫食慾。
這二人自見面後,就一直在暗暗較勁,也不知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可據她所知,她們純粹只是互看不順眼而已。
“不知這些菜可合殿下的口味。”
蕭挽婧瞥了她一眼,“閻大人的廚子,自然是頂好的。”反正自己吃得舒心,暫給她一個面子也無妨。
閻無極拿起銀筷,露出冷笑:“自明日開始,便是粗茶淡飯,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