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遼國也是華夏正統。”
趙匡胤的回答,讓趙恆不知所措。他想要找自己的伯父問個明白,可往前走上一步,卻一不小心滑倒了。
他只覺得地板好冷好冷,他低頭一看,這地上怎麼有厚厚的霜呢?
他用盡全力想要爬起來,奈何西北風狂作,壓得趙恆喘不過氣來。
他抬頭一看,只見橫在他前面的是波濤洶湧的黃河。黃河水奔騰流淌,如千軍萬馬在咆哮嘶吼。河流兩岸,如刀削般陡峭,似斧劈般險峻。
草已黃,樹已枯,沒有一點生機。冷風之中,烏雲密佈,只有東邊透出些許微弱的暖光。
那沙塵,似快刀一樣被瘋狂的西北風裹挾而來,瘋狂的拍打到趙恆的臉上。打得他不敢睜開眼睛。
他拼盡全力總算是站了起來,回頭一看身邊的包拯早已不見了蹤跡。整個黃河南岸似乎就只有他一個人。
再往北岸望去,順著滾滾風聲,似乎有廝殺聲。
趙恆極目望去,只見那黃河北岸黑雲壓城。數十萬身穿黑色和古銅色戰袍的契丹騎兵像潮水一般朝澶淵城奔襲而來。契丹勇士和他們的戰馬一樣,呼嘯著,嘶吼著。他們揮舞著手裡的武器瘋狂的吼叫,也許只有這種殺戮與死亡才能讓人這麼瘋狂吧!
趙恆望著綿延數十里的契丹騎兵,看的出了神。
那風聲,似乎化作了一句句話語,傳到了趙恆的耳朵裡。
王欽若的聲音:“陛下,臣王欽若啟奏。如今遼軍來勢洶洶,兵鋒正盛,那澶州之地,實乃險象環生。陛下乃萬乘之尊,當以龍體安危、江山社稷為重。臣以為,此時遷都實為上策。”
陳瑤叟的聲音:“陛下,切不可因一時之勇,而置自身與江山於不顧啊。遷都之舉,雖有一時之陣痛,然實乃長遠之計。望陛下深思熟慮,早做決斷。臣陳瑤叟,一片赤誠,皆為陛下與大宋江山著想,萬望陛下納臣之言。”
寇準的聲音:“誰為陛下出這個主意?理應斬首。”
李繼隆將軍:“馮拯,現在遼國人就在城下,你這麼有才怎麼不賦詩一首把敵人打跑啊?“你以文賦升到兩府高位,今天到了這種情勢還指責我高瓊無禮。那你為何不賦詩一道來退敵呢?”
寇準的聲音:“陛下,今遼軍兵臨城下,我軍士氣正盛,陛下若御駕親征,必能鼓舞士氣,大敗遼軍。若此時退縮,恐失民心,且讓遼軍輕視,日後大宋將永無寧日。”
大將軍高瓊的聲音:“主張南逃的人如此懦弱無知,陛下怎能受他們左右呢?如今敵兵迫近,人心惶惶。陛下只能進一尺,不能退一寸了。河北的軍隊日夜盼望聖駕到來,士氣會因此百倍增長;如果回輦數步,則令萬眾失望,軍心勢必瓦解。敵人乘勢進攻,到那時恐怕想要到金陵都不可得而至了。”
寇準的聲音:“太尉受國厚恩,今天何以報國?”
楊延昭:“我本一介武夫,願以一死報國。”
名將潘美:“隨軍將士的家眷都在汴京,必不肯棄京南行,願陛下速幸澶州,有臣等拼死力敵,遼軍並不難破。”
年輕時趙恆的聲音:“卿等所言,但知其一,未知其二。彼以無成請盟,固其宜也。然得請之後,必有邀求。若屈己安民,特遣使命,遺之財貨,斯可也。所慮者關南之地曾屬彼方,以是為辭,則必須絕議。朕當治兵整眾,躬行討擊耳......”
就在這無窮無盡的聲音傳到趙恆耳朵裡的時候,澶淵城北面、東面、西面、三面被遼軍圍了個水洩不通。
再看澶淵城的南面,駐紮了身著白色戰袍的數萬宋軍,營帳四周佈滿了了望塔,和阻擋騎兵的軍柵。他們銀盔銀甲,刀槍林立,時不時有巡哨或者傳遞訊息的騎兵,騎著戰馬飛奔出營寨。
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