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過後,醫生診斷唐芷柔是重感冒引發的高燒,安排她在病房輸液。陳爻在病房裡也不得清閒,一會兒調整輸液的速度,一會兒給唐芷柔倒杯水。
唐芷柔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眼神有些迷離地看著陳爻忙碌的身影。陳爻坐到床邊,輕聲說道:“唐小姐,喝點水。”
唐芷柔微微張嘴喝了幾口。之後,陳爻又輕輕拿起溼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她的額頭,眼神裡滿是擔憂與專注,彷彿她的病痛就是他最大的敵人。
唐芷柔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虛弱地問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陳爻的手微微一頓,他的目光在唐芷柔臉上短暫停留後,又很快移開,輕聲說道:
“世間情誼有多種,你於我而言,是值得珍視的一種。”
唐芷柔聽到這話,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別過頭去,不想讓陳爻看到自己的脆弱。她心裡清楚,這可能就是他們之間最遠也最近的距離,那層未被捅破的窗戶紙,像一道無形的屏障,橫亙在他們之間。
她聲音帶著一絲顫抖:“這情誼,終究有它的界限,對嗎?”
陳爻沉默了片刻,微微嘆了口氣:“有些邊界,我們都該尊重。”
唐芷柔轉過頭,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滴在枕頭上。她既感激陳爻的照顧,又為這份無法言說的情感而痛苦,只能將這份情愫在心底默默發酵。
她低聲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真的謝謝你。”
陳爻看著她,心中滿是不忍,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給她錯誤的希望,只能輕聲安慰:“好好休息,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當唐芷柔病好後,他們來到了一座古老的廟宇。廟宇被蔥鬱的古樹環繞,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灑下,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寧靜祥和的氛圍瀰漫在空氣中。
唐芷柔款步走進廟宇,徑直來到佛像前,她身姿透著一絲落寞,緩緩閉上雙眼,雙手合十,心中默默許願。
那微微顫動的睫毛,似在壓抑著內心的波瀾,她在心底輕聲呢喃:“願陳爻此生順遂,平安喜樂,哪怕他的幸福與我無關,願他的世界永遠陽光明媚……”
許願完畢,她仍佇立在原地,久久不願睜開雙眼,彷彿只要她不睜開眼,這份深藏心底的情愫就能永遠被隱匿。
陳爻靜靜地站在一旁,目光溫柔地落在她身上,看著她虔誠的模樣,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愧疚。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眼神中滿是自責與無奈,心想自己或許在不經意間的言行,給了唐芷柔一些錯誤的暗示,致使她如今深陷於這般情感的泥沼。
他輕輕嘆了口氣,打破了這份寂靜:“唐小姐,你看起來很是專注,想必是許下了極為重要的心願。”
唐芷柔身子微微一震,緩緩睜開雙眼,眼裡還殘留著未散盡的深情與惆悵,她努力擠出一絲微笑:
“嗯,只是一些尋常的心願罷了。這裡的氛圍總能讓人內心平靜,忘卻諸多煩惱。”
陳爻走上前幾步,與她並肩站在佛前,目光凝視著佛像,緩緩說道:
“有時候,命運的軌跡總是難以捉摸,我們會在不經意間走進一些情感的迷宮。唐小姐,如果我曾有任何讓你產生困擾的地方,我深感歉意。”
唐芷柔的心猛地一揪,她轉過頭,目光與陳爻交匯,眼中閃爍著淚花:
“陳爻,你無需自責,這一切皆源於我自己的內心,與你無關。是我自己迷失了方向。”
此時,一陣微風輕輕拂過,吹起唐芷柔的髮絲,有幾縷輕輕纏繞在陳爻的衣袖上,彷彿是命運開的一個無聲的玩笑,將他們的距離在這一瞬間拉得極近,卻又似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
陳爻下意識地想要抬手幫她拂去髮絲,卻在半空中停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