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登瞅準陳爻攻勢稍緩的瞬間,猛地發力衝向陳爻,長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直逼陳爻中路。
陳爻下蹲身子,長刀拖地,然後突然向上挑起,試圖挑飛冼登的長刀。
冼登見狀,將長刀橫向一揮,與陳爻的長刀再次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這時,一名手下悄悄繞到陳爻身後,準備偷襲。陳爻身體向左一轉,用刀柄向後猛擊,正好擊中那手下的頭部,手下應聲倒地。
冼登怒視著陳爻:“你這瘋子,殺了我,怎向唐先生交代?”
陳爻喘著粗氣,吼道:“別拿唐先生唬我!”
冼登見陳爻不聽解釋,深知任務失敗,自己受傷,在唐先生那裡,陳爻此舉必死無疑。
“陳爻,你鑄大錯,這一刀我記下了。”說罷,冼登帶手下撤離。
眾人回到國度,冼登滿臉怒容,疾步踏入唐先生所在的廳堂,未及行禮,便急聲說道:“唐先生,那陳爻簡直瘋了,全然不顧是您安排的試探,對我痛下殺手,這般行徑,定是有反心,絕不能饒恕啊!”
唐先生聽聞冼登之言,臉色瞬間陰沉,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冰冷呆滯。良久,才從牙縫中擠出話來:
“我本心懷仁慈,念及舊情,想給他一線生機,一個自我救贖的機會,他卻如此肆意妄為,踐踏我對他的信任。”
說到此處,唐先生緩緩站起身來,他雙手慢慢緊握成拳,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那“咔咔”的聲響彷彿是他憤怒的低吟。
“去,傳令下去,自此刻起,將陳爻視作叛徒,務必全力緝拿,生死不論。調動我們所有的眼線,封鎖他可能逃竄的每一條路徑,每一個角落。我要讓他明白,背叛我的代價,是他傾盡全力也無法承受的慘重,是他餘生都將在悔恨與絕望中掙扎的噩夢。”
此時的陳爻,在那瘋狂拼鬥後的片刻寧靜裡,仿若從一場噩夢中初醒。
他的胸膛劇烈起伏,望著地上那刺目的血跡,他的眼神中漸漸褪去了憤怒的火焰,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惶恐與懊悔。
一種不祥的預感順著他的脊樑蜿蜒而上,直刺他的心底。他開始在腦海中飛速回溯方才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幕,每一個細節都被無限放大。
冼登那看似不合常理的叫陣話語,他那躲避時略顯刻意的身法,以及最後那聲焦急的解釋,這一切此刻都如拼圖的碎片般在陳爻的思緒中重新拼湊。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心中吶喊著:“我可能被誤導了,這是一個陷阱,我犯下了彌天大錯!”
他緩緩走近牆邊,望著那斑駁的牆面,拳頭高高舉起,帶著滿心的憤懣與自責,重重地捶打在牆壁上……
在錦獅堂那略顯昏暗且散發著一股陳腐氣息的堂屋內,幾盞光線昏黃且微微晃動的吊燈竭力照亮著四周。堂中眾人聽聞唐先生對陳爻下了通緝令,剎那間爆發出一陣狂喜。
龍爺猛地一巴掌拍在那張滿是劃痕的舊桌子上,桌上的酒杯都跟著震了幾下,酒水濺出些來。他咧著嘴,臉上的刀疤因這大笑而顯得更加扭曲猙獰:
“哈哈哈哈,那陳爻終於也有今天!唐先生這是自斷臂膀啊。”
“龍爺英明,咱這一招借刀殺人實在是高。那陳爻之前可沒少壞咱們的好事,如今被通緝,他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咯。”
“俺就說龍爺定有妙計,這陳爻一倒,咱錦獅堂稱霸江湖的日子可就不遠嘍。”眾成員紛紛附和,堂內喧鬧聲震耳欲聾。
成員們抬出一箱箱烈酒,“砰砰”幾聲開啟瓶蓋,用大杯倒滿酒,一一分發給眾人。
“龍爺,此計雖成,但陳爻那傢伙也不是好惹的,萬一他發現是咱們設的局,恐怕會狗急跳牆。”
“他要是敢來,本爺就把他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