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彪強撐著精神,一方面要時刻留意陳爻的病情變化,另一方面還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安撫唐芷柔那幾近崩潰的情緒。
他時常輕輕拍著唐芷柔顫抖的肩膀,聲音低沉卻堅定地說道:
“芷柔,你要堅強,陳先生一定會醒過來的,我們都在這兒陪著他,他不會丟下我們不管的。”
而每當醫生前來查房,孟彪總是立刻迎上去,眼神中滿是焦急與期待,緊緊地跟在醫生身後,手中的筆記本早已被汗水浸溼。
上面密密麻麻地記錄著各種藥物的名稱、功效,不同的治療手段以及專家們給出的每一條建議,每一頁都承載著他對陳爻甦醒的強烈渴望和執著信念。
牛仔也沒閒著,他充分利用自己在江湖中多年積攢下來的人脈資源,馬不停蹄地四處打聽國內外關於腦損傷昏迷治療的最新訊息和前沿技術。
他的電話幾乎從未停歇過,沙啞的聲音在電話這頭不斷地重複著陳爻的病情細節,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治療線索,哪怕只是一絲極其渺茫的希望,他都會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緊緊握住不放。
在醫院的另一個安靜角落,那位年輕的實習醫生小李,只要一結束自己手頭緊張忙碌的工作,就會匆忙趕到陳爻的病房。
他小心翼翼地協助護士進行一些簡單的護理操作,眼睛卻始終沒有離開過陳爻的病床,仔細地觀察著他的每一個細微的病情變化,哪怕只是眉頭的一次輕微顫動,或是呼吸頻率的些許改變,都逃不過他專注的眼睛。
他利用自己有限的休息時間,在醫院的圖書館和資料庫中查閱了大量晦澀難懂的國內外文獻資料,一本本厚重的書籍被他反覆翻閱,資料上佈滿了他用各種顏色筆做的標記和筆記,整理出的筆記足有厚厚的一疊。
他時不時地主動找到主治醫生,眼神中閃爍著年輕人特有的熱情和執著,認真地探討著可能的治療方向,儘管他在眾多資深醫生面前資歷尚淺,但那份對生命的尊重和對患者的關懷讓每一個人都為之動容。
漸漸地,主治醫生也開始重視起這個年輕醫生的想法和建議,兩人常常在辦公室裡討論到深夜,燈光將他們專注的身影投射在牆壁上,勾勒出一幅充滿希望與堅持的畫面。
而在醫院之外的世界,在賽場得意一時的刑天等人,日子卻過得並不安穩。
隨著陳爻昏迷時間毫無徵兆地不斷延長,廣潮市地下世界原本看似平靜的輿論湖面,逐漸泛起了層層漣漪,風向也在不知不覺中悄然發生了變化……
在城南區那間昏暗逼仄的“兄弟酒館”裡,昏黃的燈光在煙霧繚繞中搖曳不定。
幾個小幫派的頭目正圍坐在一張滿是油汙和劃痕的桌子旁,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幾分凝重與猶豫,空氣裡瀰漫著緊張而壓抑的氣息。
其中一個叫阿強的頭目,滿臉橫肉因憤怒而微微抖動,他重重地把酒杯往桌上一放,酒水濺出了一些,打溼了桌上的幾張撲克牌。
阿強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低沉且充滿怨恨的聲音:
“這刑天也太他媽過分了,在賽車場上用那樣下三濫的手段對付陳爻,真當我們這些人好欺負?
以前他仗著自己有點勢力,沒少在我們的地盤上搶生意、壓我們一頭,兄弟們都憋了一肚子火,這次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旁邊的麻子聽到阿強的話,不安地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一絲擔憂,眼睛快速地掃了一圈周圍的人,聲音略帶顫抖地說:
“話是這麼說,可刑天那傢伙心狠手辣,勢力又大,我們要是輕舉妄動,他會不會報復我們啊?我聽說他手底下的玄豹和血魔,打起人來可從不手軟,萬一……”
阿強不屑地哼了一聲,打斷麻子的話,眼睛裡透露出一絲決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