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時,梅得郝和郝得梅匆匆趕來。梅得郝虎背熊腰,可那眼神卻透著股子機靈勁兒,一進門便抱拳行禮:
“龍爺,您這急赤白臉地叫我們哥倆,可把我嚇得不輕。我跟老郝正擱衚衕口逗蛐蛐兒呢,一聽這信兒,立馬撂下蛐蛐罐兒就往這兒趕。咋回事啊?是有不長眼的癟三來砸場子,還是咱堂裡出了啥大簍子?”
郝得梅則身形瘦小,長得鼠頭鼠尾的模樣,在一旁憨憨地點頭:“對咯,啥子事嘛,急得很哦!”
鄧巳原本正自顧自地發著呆,眼神虛浮地在半空遊蕩。聽到動靜,這才緩緩回過神,拖著步子上前,雙手有氣無力地搭在兩人肩膀上,語調拖沓又飄忽:
“嘿,說曹操曹操就到,咱正念叨你們呢……也不知是真唸叨起了作用,還是湊巧趕上了。”
梅得郝疑惑地看向鄧巳:“嘿,鄧巳!你丫兒跟這兒裝啥悶葫蘆呢?是不是憋著啥壞水兒呢?麻利兒地把你那葫蘆裡的藥倒出來給咱瞅瞅。你可別把哥兒幾個往溝裡帶,咱還指望著幹一票大的。”
鄧巳緩緩鬆開手,眼睛滴溜溜地轉了幾圈,像是在空氣中捕捉著什麼神秘的氣息。他刻意地清了清嗓子,像是某種神秘儀式的開場前奏。接著,他開始講述計劃,語速時快時慢,語調忽高忽低:
“咱這計劃啊……走鋼絲,對,就像走鋼絲。一個不小心,粉身碎骨。我剛跟龍爺……唔,合計過。得想法子進四海幫,可那路,黑燈瞎火的,哪找去?得編個由頭,被錦獅堂掃地出門的倒黴蛋,這戲得逼真……像被抽了筋扒了皮!然後在四海幫裡,探聽訊息,可別露了馬腳,要是出岔子……掉進黑洞咯!”
梅得郝一邊聽,一邊摸著下巴,眼睛滴溜溜地轉,之後挑了挑眉毛說道:
“喲呵,可以啊,咱在錦獅堂混得那叫一個憋屈,這回可算等來個大顯身手的節骨眼兒。我就納了悶兒了,憑我這張嘴,那就是衚衕裡最能白活的主兒。等進了四海幫,我這一通海聊瞎侃,還不得把他們忽悠得像那沒頭蒼蠅一愣一愣的?”
說著,他還得意地甩了甩那油光水滑的中分發型。
郝得梅卻有些擔憂地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一絲猶豫:
“這……這怕是有點懸球咯!要是遭四海幫瞅出來咯,咱幾個怕不是要遭洗白,腦殼遭捶得稀巴爛,屁股也得遭揍成八瓣兒。到時候想腳板兒抹油開溜都不得行,只有瓜眉日眼地在那兒等到挨慘咯,像個哈戳戳的烏龜!”
他的手不自覺地揪著衣角,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恐懼。
鄧巳眼神遊離,良久,才緩緩抬手,有氣無力地拍了下郝得梅後背:
“老郝啊,別慌……嗯,那個啥,這事兒吧,就好比在雲裡霧裡走鋼絲,也不知哪腳踩空。計劃嘛,就……跟著走,或許能行。這可是咱在錦獅堂翻……翻身的機會?哦對,上次你被那幾個小混混欺負,哪有公道可言。現在……命運這東西,誰知道呢,就像抽獎,中了就中了,別錯過,也可能錯過也沒啥,誰曉得呢……”
郝得梅咬了咬牙,想起往事,眼神中多了幾分堅定:“要得嘛,鄧巳,那我就聽你嘞噻!你娃腦殼靈光,點子又多,我就跟著你超,指不定真能闖出個名堂來喲。你可莫要把我帶溝頭切哈,不然我跟你急眼兒,哈哈哈。”
任鬼也走上前,目光堅定地看著他們:“三位,此行事關重大。我會在後方全力配合你們,若遇到緊急情況,我們也有相應嘞接應手段。但你們在四海幫,一定要隨機應變,見機行事。我給你們準備了一些四海幫內部的訊息,你們先熟悉熟悉,這對你們融入進去有幫助。”
說著,任鬼拿出一沓紙條遞給鄧巳。
鄧巳緩緩伸出手,像是怕驚擾了什麼似的接過紙條。他的眼神有些散漫,過了好一會兒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