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娃:“你是——縣令古大人?”
古壺:“沒錯,你是個聰明人,我便是橫頭縣令古壺,你說你是去查李發的,難道你是遊徼?是官差?是哪個衙門的?誰派你來的,說清楚你就可以走了?”
“我——我不是官差,也不是查李發的,當時這位剪刀大俠說要剪掉我的耳朵,我嚇糊塗了胡說的。”
“其實我就是從那裡路過,看那個叫李發的要上吊,想等他死了從他身上收撿點錢財,我知道這太缺德,可是,太想要錢了。”
“可——可他沒死成,我缺德事也沒做成,沒有犯罪,大人你就放了我吧,我家中還有八十老母等著我呢。”
古壺厲聲吼道:“八十老母?你小子也不過二十多,你媽五六十歲還能生你?撒謊也不動動腦子!你是不是不想要你的舌頭了?”吼罷,古壺給侯戈使了個眼色。
侯戈“咔嚓”一聲剪斷了手上的枝條,把剪刀伸向王二娃說:“把你的舌頭伸出來,我看是你的舌頭硬還是這樹枝硬。”
“哈哈哈——”王二娃突然大笑起來,“少來這一套,該說的我都說了,信不信由你們,要殺要剮也由你們,別說一條舌頭,就算砍了我的頭也不過碗口大個疤。”
王二娃說罷,把頭偏向一邊,再不看兩人一眼。
古壺一愣,隨即又一喜。愣的是沒想到這小子如此橫硬,喜的是如此橫硬的人決不是一般街痞毛賊,應該是比較特別之人,什麼人特別,在這橫頭縣,最特別的莫過蟬族的人了。
古壺想了想,從懷裡掏出李發給的第一張蟬圖,把紙展開在王二娃頭側邊說:“看看,這是什麼?”
王二娃轉過頭來,在看到古壺手上蟬圖的那一瞬間,眼睛一亮,目光一閃,這一亮與一閃全被古壺捕捉到了眼中。
可沒料到王二娃轉瞬之間目光變成茫然,他說:“不認得,大人,這是什麼圖,看上去像個什麼蟲?”
“這是蟬圖,你不認識嗎?”古壺盯著他問。
“聽說過,沒見過,不認識。”王二娃淡淡地說,再次把頭偏向一邊。
“這個呢?也不認識?”古壺掏出李發給的第二張蟬圖。
王二娃看也不看,說:“不認識,大人不必費心了。”
“唉——!”古壺長嘆一聲,“看來你真的不過就是一個路過想貪便宜的的人,其他什麼也不知道,錯抓你了,有錯改之,本縣錯抓了你,該向你致歉,走,本縣請你喝杯茶略表歉意,喝了茶你就可以走了。”
“大人當真?”王二娃一下轉過頭來,兩眼放光。
“當然當真,縣令乃朝廷命官,能說話算話嗎?走吧。”古壺說罷轉身朝外走。
王二娃猶豫了一下,也跟著往外走,侯戈跟在後面。
古壺直接把王二娃帶到後堂自己的書房,吩咐邢影道:“上茶,上好茶。”
鈴兒已身懷有孕,古壺讓她多休息少做事,讓侯戈沒事多陪她。
書房客廳打掃煮茶之事交給邢影,廚房之事和庭院打掃、花草樹木之事由林嫂和唐葉負責。
定伯總管,還管車馬及大個一家和信鴿之事,十口只管跑腿之事,如此安排,整個後堂井井有條。
邢影上了茶飄然離開,王二娃第一眼看見邢影眼睛都直了,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目光遲遲收不回來。
“請!”古壺輕輕一笑,往茶盞上一指,這才讓王二娃收回目光,王二娃難堪地抿了一口茶。
“嘖嘖嘖——可惜,可惜!”古壺盯著王二娃的臉,嘴裡不停地咂著,一臉關切而雙惋惜地打著著王二娃的臉,時不時地搖搖頭,好像在打量一件被打破了的瓷器。
王二娃奇怪地看著古壺問:“大人何意?什麼可惜?是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