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壺簡單地把王右軍的來信和郭章被罷官的事告訴了侯戈。
“這——”侯戈聽完,愣得張口無言,好一陣才吐出話來:“古哥別急,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沒有三千郡兵,我們一樣能滅了蟬族。”
“我、石誠、還有陸一丈,擒賊先擒王,我們三人至少能把何壯和烏老爺這兩賊王先擒住或殺死,沒了這兩龍王,其他蝦兵蟹將不就好辦了嗎?”
“兄弟——”古壺拍拍侯戈的肩:“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百年蟬族,豈能三刀兩劍就能滅之?”
“不過,如你所說,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蟬族滅是一定要滅的,只是看怎麼個滅法,走,先回橫頭,再想辦法。”
兩人到坂臺城裡,填飽了肚子,侯戈去衙門取回三隻信鴿,二人策馬飛馳,直回橫頭縣而去。
剛進縣衙大門,古壺就看見丁主簿急匆而來。
“古大人,皇宮來人了,正等著你呢。”丁主簿神色嚴肅地說。
皇宮來人?驚動皇上了?要罷我官?
古壺頭腦裡瞬間跳出幾個疑問,隨即又閃過一念:即使罷了我的官,憑朋友之助,靠俠義之力,我也要與該死的蟬族決一雌雄。
匆匆進去,一位宮中宦官正在大堂等著,古壺見過禮,宦官盯著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從容地從懷裡掏出聖旨,尖聲說:“橫頭縣令古壺接旨。”
古壺趕緊跪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橫頭縣令古壺,自任職以來,政績平庸,民怨迭起,本應罷免問罪,諒其忠心尚存略有薄才,今允其戴罪行事,征剿匪患,然,郡兵各有其職難以援助,古壺須憑橫頭之力解橫頭之患,勝敗均自負全責。欽此。”
“橫頭縣令古壺領旨!”古壺大聲說著,雙手接過聖旨站了起來。
宣旨宦官再次把他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淡淡地丟下一句:“古縣令好自為之。”揚長而去。
古壺捧著聖旨,木頭般立在地上發愣。
說我民怨迭起卻又不罷我官治我罪,令我徵巢匪患卻又不給錢給兵,還勝敗自負全責。
這不就是某人家裡進了強盜,主人抱手站在一旁,事不關己地嚕嚕嘴對僕人說,你去跟強盜打,我不會幫你,打贏打輸是生是死都是你的事。
這皇帝老兒當得——有水平!古壺再次感受到宦海之深。
“古大人,這——你真要跟蟬族開戰?”丁主簿一聲問讓古壺回過神來。
古壺不滿地看著丁主簿:“什麼叫跟蟬族開戰,這叫剿滅蟬族匪患,為民除害,丁大人,聖旨你也聽到了,你覺得這聖意如何?”
“這——”丁主簿面露難色,看看堂上幾個差役。
古壺朝幾個差役揮揮手,幾人知趣地退了出去。
“丁大人,直說無妨。”古壺看出丁主簿有話要說,此人雖說有些膽小怕事,明哲保身,可有時也有自己獨特的見解,也算是個有點思想的人。
“那我就直說了。”丁主簿看著古壺,“這道聖旨看似有些自相矛盾,其實頗有深意。先說你有錯,卻不罷你的官,叫你剿匪卻不給援手。”
“這是要你迎危而上,要麼是要考驗你的才幹,如你能勝,日後自有重用。要麼就是看你不順,想除掉你,讓你去自尋死路。蟬族樹大根深,可不是好對付的啊,我的大人,你有幾成勝算?”
古壺心中一顫,這丁主簿果然厲害,一語中的。
古壺微笑著看著丁主簿,半認真半玩笑地說:“丁大人是不是看哪邊勝算多就站哪邊?”
丁主簿聞言臉色大變,拱手深深一躬道:“大人豈能如此看丁某,丁某身為朝廷命官,雖然膽識才幹不如大人,可為國為民之心並不遜於大人,大人真要剿匪,丁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