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臉笑了笑:“其實古大夫早已心知肚明,是的,我一直在跟蹤觀察著你們,可是並無半點惡意,我這是奉命行事。今日,我也奉命請古大夫去平陽府的王記文寶齋,貴人有請。”
“貴人?誰?是王右軍嗎?”古壺有些激動地說,他一直盼望著能再次見到這位超級偶像,他不相信王羲之對他真的無動於衷。
“古大夫去了不就知道了?今日戌初時刻,正賢街王記文寶齋,用你手裡的那條墨,像我剛才一樣印出那四個字即可,你去還是不去?”圓臉詢問的目光看著古壺。
“去!”古壺鄭重地說。
圓臉一拱手,走了。
傍晚時分,古壺準時來到了位於正賢街的王記文寶齋,他特意換了一套新衣服,把自己精心捯飭了一番,畢竟可能要正式見到千古偶像,這是必須的。
對於臉上那奴字,古壺特意揭去了膏藥,只吊下一綹頭髮稍稍遮掩,如果真能見到王右軍,古壺想特意讓他看看這字。
古壺走進店來,夥計熱情地招呼問:“客官想買什麼?”
古壺也不回答,徑自掏出一片紙和那條墨,哈了幾口氣,在紙上摁出“文經武緯”四字,把紙推給夥計看。
這將軍,搞得如此神秘,像間諜接頭似的,古壺心裡有些興奮。
夥計顯然早有準備,抬眼看著打量了他一番,熱情地笑著說:“請隨我來。”
古壺跟著夥計走入後院,這前店後院的住所後面別有洞天,接連走過三四進院後,來到後面一個寬綽的院落。
這時,正好落日的餘暉灑進這院落,整個院子像鍍上了一層金色。
“這邊請!”夥計把古壺讓進一間屋。
屋子的窗戶正對著西方,晚霞的逆光中,古壺只見窗戶前背對著他靜立著一個人,此人對古壺的進屋不知是沒有察覺還是無動於衷。
古壺正猶豫要不要先打個招呼時,只聽此人長呤出兩人句話來,讓古壺的心為之怦然一動。
“後之視今,亦猶今之視昔。悲夫!”此人長聲吟哦道。
這是《蘭亭集序》裡的話,此時此刻,我不正是在“後之視今”嗎?古壺差點句話說出口來。
面前這人轉過身來,果然是王羲之王右軍,讓古壺驚異的是,他看見將軍的眼裡竟然閃著淚光。
“將軍好!蘭亭奴古壺見過將軍。”古壺由衷地深深一躬,施禮問候。
將軍微微一笑,抬手用袖口拭了拭眼角。上前兩步,圍繞著古壺把他上下左右前後地全方位打量了一番,然後面對著他說:“有緣人,坐,請坐!”
“將軍坐!”古壺虛手謙讓著,待將軍坐下後,他才入座。這時,進來一位婢女送來兩盞剛泡好的茶。
“將軍為何稱小人我為有緣人?小人我不過是奴而已。”古壺太想知道將軍為什麼找他來了,他迫不及待地先問道,同時把遮住臉的頭髮理到後面,指著臉上的“奴”字說。
“蘭——亭——奴!”將軍看著古壺的臉,一字一頓地說,“為什麼叫你有緣人?這正是我今日請你來想問你的,也是我請你來的目的。”
“當日,你竟然寫出了跟我的一模一樣的蘭亭序,書法和文字,竟然一字不差,這是為什麼,你能告訴我嗎?”
古壺輕輕一笑:“當日我已經說了,這是夢中神仙傳授與我的,怎麼?將軍不信嗎?”
將軍愣愣地看著他:“夢,我信,神仙之說卻難以全信,神仙授書與我書完全相同,則更難以置信。”
一瞬間,古壺真想把自己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這位大偶像,可轉念一想,莊子他老人家早說過:“井蛙不可以語於海者,拘於虛也;夏蟲不可以語於冰者,篤於時也。”
王右軍再聰慧,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