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後,通往康王府的道路上,一長隊身著彩服的送聘禮隊伍,在吹打樂聲中向康王府進發。
隊伍最前面是騎在高頭大馬上,衣著華麗的甘刺史之子甘望,二十四歲的他早已經是其父所領軍中的一名將軍。
早聞康王爺女兒霞郡主不但貌美賢淑,而且能詩會文,今有幸得皇上賜婚得以娶得美人,也不枉去年因妻病亡而孤苦一載。
人生得意大事,自然要風光排場一回,瞧這送禮隊伍,頭前一面紅色大豎旗,上書“曠州刺史公子禮聘康王府霞郡主”一列大字。
大旗之後,百人挑著、抬著數十箱聘禮;百人樂隊前五十後五十吹吹打打;百名甲士左五十右五十持戈侍衛。
這才是領兵刺史、國之重臣之家應有的排場,這才是尊貴王爺、郡主千金應得的面子。
浩浩蕩蕩熱熱鬧鬧的禮聘隊伍贏得所有路人豔羨的讚歎議論。
禮聘隊伍行進到一十字街頭時,右側街口驟然傳來吹吹打打的樂聲。
隨即穿出一隊十多人的樂隊,樂隊後兩壯漢舉著一面也是紅色的大豎旗,旗上大書著“坂臺郡守古壺禮聘康王府霞郡主”,旗旁馬上騎著一個人。
這——!?
甘望驚得差點一頭從馬上栽下,他揉揉眼,再次朝大豎旗看去,沒錯,也是禮聘康王府霞郡主!
難道康王爺有兩個名叫霞郡主的女兒?甘望有點懵,再一想,不對呀,眾人皆知康王爺只有一個女兒。
甘望一下明白過來了,這古壺是來跟自己搶霞郡主來了。
經過沙場磨練的甘望一下讓自己鎮靜了下來,他一揮手示意自家的禮聘隊伍停下,樂隊停下了樂聲。
此時,沿街看熱鬧的人見有更大的熱鬧可看,從四個方向湧來的人已經把這十字路口堵得水洩不通。
“來者何人?意欲何為?”甘望刷一聲抽出佩劍指著對方雷霆般呵問。
古壺淡淡地指指豎旗:“原來甘公子不識字。”
甘望冷冷一哼:“你也想娶郡主?”他朝身後一指,“看看,這是我的送往王府的聘禮,你的聘你呢?空手下聘?”
“我的聘禮在這兒。”古壺指了指豎旗,持旗的兩人把旗翻了一面。
甘望頓時驚呆了,只見旗的這一面是白色的,上面畫了一個大大的紅色的心臟,下寫一個在大的“心”字。
“哈哈哈——”甘望愣了愣,明白過來,大笑道,“隨便畫個畫就當聘禮,你這心價值幾何?”
“東西有價心無價!”古壺大聲回道。
“好一個東西有價心無價,說得好!奇言異語,當世清流。”有人大聲讚道。
立即有人大聲反駁道:“好什麼呀好?男的只有心,拿不出錢來,拿不出東西來,女人跟他喝西北風啊?心哪有財管用?”
“一家有女百家求,千金郡主兩家聘,今天有熱鬧看了。”
……
一時間,人們指指點點,眾聲譁然,好不熱鬧,不少人早聽說過古壺這人,爭論間,有人打賭說郡主最終會被古壺奪得,有人卻不以為然。
聽了百姓的議論,又看看古壺的不甘示弱的模樣,甘望的臉頓時被氣成了豬肝色,怒吼道:“大膽古壺,你一小小郡守,竟敢來跟本公子搶千金郡主,不要命了?”
古壺擺擺手道:“公子差矣,不是我跟你搶,郡主早已對我心有所屬情有所鍾,是你半路殺出來橫刀奪愛,我不過是打一場愛情保衛戰而已。”
“愛情——保衛戰?”甘望疑惑地皺皺眉頭,這什麼詞?
雖然聽上去彆扭,甘望還是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他劍指古壺厲聲道:“如此說來,你為了郡主,是要不惜與本公子一戰,你有那本事嗎?你的兵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