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雙手翻飛,很快,壯漢的破衣被縫補好了。
壯漢給了古壺婢女的賣身契,古壺讓侯戈把錢付給壯漢,生意成交,如此便買下了一個大活人。
這是古壺生平第一次買人,當“買人”這個詞出現在他腦海裡時,他覺得這詞像一支箭,射中了他的某根敏感的神經,讓他的心顫抖。
所以他在意識裡把這兩個字換成了“救人”,是的,他告訴告訴自己,能救一人算一人,救了總比不救好。
“哈哈哈——走囉!”古壺大笑幾聲,對著那壯漢搖搖手,帶著這婢女離開了。
壯漢一隻手反手摸著剛才被鞭打的後背,痛苦地咬了咬牙,另一隻手學著古壺的姿勢朝古壺的背影揮揮手,臉上掠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隱隱的笑意。
“你會騎馬嗎?你的本名就叫田萍嗎?”古壺問這位賣身契上叫“田萍”的婢女。
田萍怯怯地說:“回主人,我會騎馬,我姓田,以後我可以姓主人的姓,主人的姓是什麼?”
古壺:“我姓古,你以後就叫我古大夫,你也不用跟我姓,還叫你的‘田萍’,姓是你祖宗留給你的,不要隨便改。你會騎馬我們就再買一匹馬給你騎,這樣快點。”
一路風塵,終於又回到了橫頭縣衙。
古壺剛進縣衙,丁主簿就像一陣風一般撲了過來:“古大人,你終於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這頭就要掉了。”
“怎麼回事,有人要殺你?”古壺驚問。
丁主簿:“聖旨到,前日就到了,要你當面接旨,我說你外出公幹要他們等著,兩位宣旨欽差倒也願意等。”
“可是要我一日三餐要我給他們奉上他們從沒吃過的美味,稍有不如意便砸盤子摔碗,愁死我了,你回來就好了,好了!”
“沒事,有我在,你馬上請兩位欽差到大堂來。”古壺拍拍丁主簿的肩膀安慰道。
這道聖旨,是在古壺意料之中的,鏟滅蟬族,繳獲頗豐,皇上肯定也嗅到了錢的味道,也眼紅了,這道聖旨,應該就是衝著錢來的。
皇上啊,你想要這錢,你就不怕燙手嗎?古壺早就想好了對付這道聖旨的主意。
古壺回後院換好官服來到大堂,兩位頒旨宦官已經等在大堂了。
“橫頭縣令古壺聽旨——”宦官尖聲叫道。
“橫頭縣令在——”古壺叫著跪下。一聽,果然不出所料,聖旨先褒揚了剷除蟬族有功,繼而就要求他把繳沒蟬族財產的八成上繳朝廷。
古壺接過聖旨站起身,大聲說:“古壺接旨,但不能遵旨照辦。”
“你——”兩宦官驚得同時指著古壺,“你敢抗旨不遵?”
“不!”古壺嚴肅地說,“我要遵旨,便是抗旨,而我抗旨,便是遵旨。”
兩宦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都同時看著古壺呵斥道:“古壺你胡言亂語些什麼?如何遵旨便是抗旨,抗旨便是遵旨,你敢戲耍我們?”
“非也!”古壺大聲說著,突然從後背衣服裡抽出又一道聖旨捧給兩人說:“二位大人請看,這是之前皇上頒來的聖旨,上面要我憑橫頭之力解橫頭之患,勝敗均自負全責。”
“何為‘自負全責’?意為勝利和失敗的後果均由我一人承擔。要是我被蟬族殺死了,任命我為縣令的朝廷不會管我,更不會為我去剿殺蟬族為我報仇,我的死與朝廷無關。”
“要是我打敗了蟬族,勝利的收穫,也就是繳沒的蟬族財產,由我自行處置,也與朝廷無關,此意人人皆明。”
“而今,我要是遵了後旨,便是抗了前旨,我抗後旨,是為了遵前旨,凡事總有先來後到,先者為大,就如同立太子立長不立幼是一個道理,我只能遵前旨不遵後旨,否則就是違背聖意,就是在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