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一處不起眼的公寓內。
“夜鶯”放下手中的耳機,關上了電臺。
關於中統上海站轉移的事,蕭誠很快給了回覆,那就是讓“夜鶯”繼續執行陳站長的安排,撤離安插在保安團裡的兄弟。
只不過增加了一條要求,如果無法及時轉移,立即停止行動,儘量保持原狀,設法儘快聯絡他。
還有,設法轉告陳站長,要是撤離計劃出了什麼問題,千萬不要魚死網破,和日本人虛與委蛇就好,他會設法營救。
衛生間內,看著電文在火光中完全化為灰燼,“夜鶯”拉了一下水箱上的拉環,一股水流將灰燼衝進了下水道。
她大概明白蕭誠的意思了,既然陳彬已經做了妥善安排,他就不插手了,如果撤離行動出了問題,他會設法補救。
想起這位蕭副站長過往的戰績,“夜鶯”突然對此次撤離行動充滿了信心。
。。。
76號,副主任辦公室。
“你是說,最近陳昌一次軍營都沒有去過,家裡每晚都傳出吵架聲?”
聽到手下的報告,萬里浪皺了皺眉頭。
對於自己這次的處理,萬里浪還是很滿意的,雖然最終皮球還是踢回到了76號,但事情的性質已經變了。
在周佛海的眼裡,就成了陳公博向梅機關柴田機關長舉報陳昌私自購買軍火。
萬里浪調查陳昌和江蘇保安團,完全是奉柴田機關長之命行事,沒有針對他周佛海的意思。
周佛海也就沒有記恨他的理由。
不過,陳公博透過關係,倒是很快查到了陳昌購買軍火的資金來源。
竟然是李士群生前給他的錢!
這個陳昌!不顯山不露水,竟然早就投靠了李士群!
這是看李士群死了,失去了靠山,又搭上了周佛海吧!
替陳昌牽線搭橋購買軍火,周佛海顯然是為了拉攏他。
周佛海這個蠢貨,因為拉攏羅武強的事,不但惹了一身騷,還染上了花柳。
居然還不吸取教訓,膽敢繼續拉攏軍頭。
“是的,萬主任,陳昌的夫人如今天天在家鬧,在上海和蘇州的太太圈子裡都傳遍了。”
手下小聲彙報道,
“陳太太發現陳昌在上海長期包養了一個外室。
前幾天,這個外室竟然公然跑到崑山保安團兵營去找陳昌,當時陳昌正在參加一個新政府官員的酒會,並不在保安團。
那個女人竟然在軍營門口大吵大鬧,非要見到陳昌不可,保安團的人也不敢對她怎麼樣,後來把她請到了陳昌的辦公室休息。
同時悄悄打電話到酒會現場通知了陳昌。”
“陳昌有沒有趕回崑山處理?”
萬里浪也覺得有些荒謬,明明是調查陳昌圖謀不軌,怎麼盡是些桃色新聞。
“沒有,我們在酒會上監視陳昌的兄弟確認,陳昌接完電話,根本沒有回去,而是繼續在酒會上待了很久。
酒照喝,舞照跳,甚至還多次邀請參加酒會的美女一起下場跳舞。”
手下搖頭道,
“監視保安團的兄弟回報,那個女人一直在保安團待了好幾個小時,才被保安團的人開車送回了上海。
期間時不時就能聽到她在軍營裡發脾氣的聲音!
那些保安團士兵一個個對她唯唯諾諾,說話稍微大聲一點都不敢。
萬主任,您明白的,這種事是很容易亂傳的,即使是軍營,也很難保密。
這事知道的人太多,很快就傳到了陳太太的耳朵裡。
從第二天開始,陳太太每晚都在家裡大吵大鬧,搞得雞飛狗跳。”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