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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春天裡的生機和危機

雷霆草原的春,來的很晚。

直到五月,繁花似海,才能感受到春天來了。

醫天慶,現在做為道路建設的負責人,在施工工地上帶領這一群人在辛勤的勞動,這群人很多以前都是奴隸主家族的成員。在黑暗監獄的深處,本來以為必死無疑的他們,在收到“執鞭者”修建道路的命令時,死而復生的感謝,居然超過了本來的仇恨。

人生一切的財富和生死比起來,根本不算什麼。在城市邊緣修建好女人和老人的房屋後,男人們跟隨著醫天慶帶領的武者,從天黎城開始修建通往元初之地的道路,一條夯土的石子路面,在風雪裡一點點蜿蜒著堅定的往西南面延伸。

醫天慶是這個建築隊伍的領導者,同時他也是一名醫生,每天夜裡他都會走進每一個帳篷,瞭解一下眾人的溫飽,討論施工的建議,也給白天勞作裡受了傷的人們治療和調理。他的話不多,手掌很溫暖,溫文爾雅,人們私下裡叫他“慶先生”。因為,醫天慶的氣質不像監工,像老師。

六個月的勞作,讓曾經白皙的面龐,已經變的黝黑;柔弱的手指,也因為夯土和砸石塊,變得粗糙,滿是裂口,卻如同鋼筋般強健有力;冬日的寒風颳過施工的場地,高高舉起雙手巨錘,六人一組的夯土木樁隨著號子聲擂動大地的樣子,構成了一幅一幅畫面。這裡面既有曾經的奴隸主階級,也有天慶帶來的武士們。沒有皮鞭,最大的懲罰也就是餓你一晚上,可是偏偏冬夜裡的飢餓,絕對讓人長記性。兩三個星期後,施工隊伍就找到了一個固定的節奏,進度在不斷加快。

天黎城和元初之地往來的車馬隊伍,總會給他們帶來城裡家眷們的信件。冬夜裡,就著篝火,這一封封家書,就是人們心裡的希望之光。聽到家裡的婦孺和老人們分到了土地,栽下了成片的灰竹林,養了好些白羽雞,挖出好多養蚯蚓的大坑,日子一定會一天天好起來!

曾經天火城第一大奴隸主家族的第二順位繼承人,三十五歲的伍子知,穿著粗糙的工作麻衣。坐在一張用木料製作的簡易工作臺旁,繪製著一個裝置的圖紙。三十二歲的醫天慶站在他身旁,認真的看著,年齡相仿的兩個人還時不時討論著什麼。

“如果,野火大人能夠讓我們按照這個方案生產這個運輸器,那麼可以釋放出大量的馬匹和人力,施工進度應該能再快三成時間。”,伍子知放下毛筆,將草紙遞給了醫天慶。

醫天慶認真的看過圖子,饒有興趣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熱空氣能夠產生升力和動力的?”。

伍子知笑著,露出八顆雪白的牙齒,“我從小就喜歡讀書,便跟著巫者大人學習古文。常年呆在三座城池的圖書室裡,應該說只要能找到的書,我都看過了。其中有一本書寫的是如何製造飛艇,這是三縱的工程部隊寫的”

“這東西能造多大?”,醫天慶來了興趣,對於知識他從來都很有興趣。

“三縱曾經造過載重十噸的飛艇,但書中明確寫過飛行高度不能超過千米,因為超過千米會引來飛行災獸的攻擊。”,伍子知回答道。

“千米?那連黑石山脈都飛不過去,也罷,我馬上派人通知原初城的巫者們,看看能不能實驗一下”,醫天慶喊過來兩名武士,帶著圖紙立刻出發,他知道這是一個劃時代的東西,不需要浮空木,卻可以在城池之間直線往來的大殺器。

兩人抬頭看向荒野,北風已去南風來,萬花如星綴碧海,春日終於已經來了。

“慶先生,上次我們討論過的事情,您是否已經告知野火大人?”,伍子知雙眉之間有些憂色。

“告訴了,野火大人已經知道你所當心的事,他讓我跟你說聲謝謝”,醫天慶看著遠方,微笑著說到,“朱雀軍團已經回來了,不日就會南下原初之地換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