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扯開話題,轉身走了兩步開啟冰箱,見裡面已經空了大半,繼續道:“待會先去遊樂場,晚點去商場逛逛,今天特地允許你買愛吃的東西。”
方豫盯著他稍顯凌亂的頭髮,視線往下落在他休閒的穿著上,低低地“嗯”了聲。
他聳動一下鼻子,從雞蛋香味中嗅到傅政凜身上散發的氣息。
雖然很好聞,但透著一股子不開心的氣息。
善於偽裝的騙子,他在內心默唸。
他也沒揭穿,視線緊隨著傅政凜移動,幫他打下手。
兩人之間形成一種不可言說的默契,直到手機鈴聲的響起,打破難得的平靜。
這兩天,傅政凜對手機鈴聲異常敏感,此時也不例外,他匆忙從餐椅上起身,朝著對面的男孩說:“我先接個電話,等你吃完早餐我們就出發。”
見方豫點頭同意後,才轉身快步走進房間關了門。
方豫艱難地嚥下三明治,目光執著而長久地盯著門,他聽不到傅政凜的聲音,內心漸漸升起一絲不安。
他索性放下三明治,起身走到房間門口,偷摸著開啟一條門縫。
“叮咚”
門鈴聲來得及時,方豫眼睜睜看著傅政凜陰沉著臉匆匆拉開門,房間地板躺著螢幕破碎的手機。
他回身看著大門的方向,視線落在門口站著的女人身上,對方穿著裁剪簡約而不乏精緻的米白色西裝,筆直地站在傅政凜前面。
她有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龐,深邃的眼眸冷冷地看著面前的男人,酷似傅政凜的薄唇緊抿著,透著不容侵犯的冷冽傲氣。
“從昨天開始到現在,我發出的資訊你一條也沒回復,是誰給了你勇氣讓你這麼忤逆我。”唐晚時表情平淡,即使是譴責的話語,嗓音卻毫無起伏,每個詞每個句都透著冷漠無情。
傅政凜眼裡的光徹底消失不見,被強壓在心底的恐懼蔓延至腦海,顫動的目光落在女人身上,似乎在確定她是否真實存在。
“傅政凜,你的自由會再次被這個女人剝奪,你要逃嗎?你能逃嗎?”
腦海裡冒出一道如影隨形的聲音。
“你為什麼這麼怕她,她會罵你、打你 、折磨你還是殺了你?”
是啊,我為什麼那麼怕她。
可是,他就是無法控制,這種恐懼感已經根深蒂固,吃再多的藥也無法緩解、治癒。
傅政凜嚥下堵在喉嚨的一口氣,垂下眼簾,幾乎用盡全身的力量低喊:“唐女士。”
唐晚時早在自己五歲那年起,就明令禁止他喊“媽媽”兩個字,傅政凜對此沒什麼太大的反應,他從未得到過母親的愛,自然也不會在乎一個可有可無的稱呼。
唐晚時似是不滿意他的態度,冷傲的目光透過他肩膀,看向朝自己走來的男孩,眸光暗了暗,嗓音依舊淡淡:“小豫,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