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陳家修煉所深處,一間陰暗潮溼的牢房裡,周長海被粗重且鏽跡斑斑的鐵鏈緊緊鎖住四肢,動彈不得。他的衣衫早已破損不堪,頭髮也凌亂地散落在額前,臉上滿是塵土與汗水混合而成的汙漬,但那雙眼眸中依舊燃燒著熾熱的怒火與無盡的懊悔。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一時的衝動,本想著單槍匹馬解救羅芙蓉,卻一頭扎進了陳家的陷阱,如今落得這般狼狽的下場。
此時,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打破了牢房內死一般的寂靜。那腳步聲沉穩而又透著一股威嚴,每一步落下都彷彿踏在周長海的心尖上。緊接著,陳破天那修長而略顯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牢房門口。他一襲黑袍隨風輕輕飄動,墨髮整齊地束在腦後,劍眉星目間透著讓人難以捉摸的深邃,嘴角似有若無地掛著一絲笑意,可這笑意卻未達眼底。
陳破天站在門口,目光如炬,緊緊鎖住周長海,片刻後,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卻又清晰地在牢房內迴盪:“長海,別來無恙啊。”那語調中彷彿帶著幾分老友重逢的感慨,可在周長海聽來卻無比刺耳。
周長海聞聲猛地抬起頭,雙眼像是要噴出火來一般怒視著陳破天,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從牙縫中艱難地擠出幾個字:“陳破天,你把羅芙蓉弄哪去了?你到底想幹什麼?”他的聲音因為憤怒和長時間的被困而變得沙啞乾裂,卻依舊充滿力量。
陳破天輕輕一笑,那笑容彷彿是在嘲笑周長海的不自量力。他瀟灑地揮了揮手,示意手下開啟牢門。隨著牢門那沉重的“嘎吱”聲響起,他不緊不慢地走進牢房,每一步都走得極為沉穩,皮鞋與地面的撞擊聲在寂靜的牢房內顯得格外突兀。他走到周長海面前,微微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開口說道:“長海,你這又是何苦呢?你單槍匹馬闖到我陳家修煉所,就沒想想後果?不過,你這等勇氣,我倒是頗為欣賞。”他的眼神中似乎真的有那麼一絲讚賞,但更多的卻是戲謔。
周長海冷哼一聲,將頭扭向一邊,不屑地說道:“少在這假惺惺的,你要是真欣賞我,就放了我和羅芙蓉。”他的心中此刻只有對羅芙蓉的擔憂和對陳破天的憎惡,根本不想與他多做周旋。
陳破天圍著周長海慢慢踱步,雙手背在身後,像是在審視一件珍貴的物品。他一邊走一邊說道:“長海,你是個聰明人。如今這世道,局勢變幻莫測。各方勢力紛爭不斷,你我本不該為敵。你看我陳家,在四大家族中雖不敢稱第一,但也是名門望族,根基深厚。只要你肯與我合作,待我大業告成,你便是開國功臣,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何必守著那點所謂的俠義,在這泥潭裡掙扎?”他的聲音不疾不徐,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鉤子,試圖勾住周長海的心。
周長海雙目圓睜,大聲吼道:“陳破天,你莫要痴心妄想!我周長海絕不會與你這等陰險小人同流合汙。我雖不才,但也知道什麼是正義,什麼是邪惡。你為了一己私慾,不擇手段,殘害無辜,我怎會與你為伍!”他的身體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鐵鏈也隨之發出清脆的響聲。
陳破天停下腳步,臉色微微一沉,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又恢復了鎮定自若的神情。他抬起手,輕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說道:“周兄,莫要如此衝動。你好好想想,你那點力量,能與我陳家抗衡嗎?你以為憑你一人之力就能從我這陳家修煉所救出羅芙蓉?這簡直是天方夜譚。若不是念在你是個人才,我何必親自來此勸說。你若執迷不悟,不僅你自己性命難保,羅芙蓉也會因你而遭受更多痛苦。我陳家有的是手段,讓一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狠勁,像是在給周長海最後的警告。
周長海心中一緊,他知道陳破天所言非虛。他不怕死,可他擔心羅芙蓉會因為自己而受到傷害。但他的信念依舊堅定,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