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水龍頭拼命往外蓄水。
白奈棠無力地蹲下身子在路邊小聲哭泣,儘管她知道此刻自己十分丟人,可是情緒頂到此處她也收不住。
“你說得對,你應該比我更痛苦,在家裡一定憋得很辛苦吧!”周勝一同蹲下身子小聲安慰著。
直到在這一刻周勝才明白,經歷過那場火災之後不是隻有他一個人過得很辛苦。
周勝曾經痛苦到想過自殺,但是家人屍骨未寒,他死了也就沒有料理後事的人了。就算是為了家人,為了小花花,周勝也必須堅強地活下去。
傷心的人可以表現悲傷,痛苦的人可以痛哭一場,也可以頹廢,可以發洩,可以胡鬧。
但這些白奈棠都做不到,因為她要面對的是比她更傷心的母親。她必須正常工作維持家裡開銷,她不能在媽媽面前提起關於父親的事情,因為媽媽一聽就哭,所以白奈棠只能忍!
這是周勝第二次看見白奈棠痛哭,第一次是在她父親的葬禮上,去年來掃墓的時候都不曾見過。
看著白奈棠哭得直抽抽的樣子,周勝莫名地感到心疼,“其實可以改變的!”
白奈棠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抬眸看向周勝,“你、你說、什麼?”
“結果可以改變,只要阻止火災的發生,一切都能改變。”周勝向白奈棠坦白自己昨日經歷過的一切,如果能讓她此刻的情緒好一點的話,那有什麼不能說的!
但從白奈棠不理解的面目表情來看,很顯然她並沒有相信,“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你要不要去看醫生啊!”
夾帶著哭腔的嗓音竟顯得此刻的白奈棠有些可愛,終歸是她最脆弱的一面,一不留神讓周勝給看到了。
“我早就猜到你肯定不會相信,說實話就連我自己都不太相信。我也說不好昨天是不是我在做夢,可當時的那些畫面太過真實了,真實到我寧願相信這是上天給我的機會。若是下一次我能證明這不是夢的話,我一定會給你看。”
周勝說話的時候面容十分嚴肅,雖是一本正經但說的話卻像是在胡說八道,路過的人或許以為他是精神失常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