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只好搬出了自己練習猛虎拳後,經常出一身臭汗,自己喜歡連夜洗浴的理由,準備搪塞過去。
卻沒料想,這羅虎頭聽說石珪會拳法之事後,卻是顯得極為殷勤,不但平時的伺候,能夠盡心盡力,甚至還開始一夜不睡,坐在院子裡燒著開水,準備隨時伺候石珪練拳後洗浴。
這一下,倒給石珪弄的不上不下,雖說搞暈羅虎頭後,再出去練功這種事,不難做到,但經常這樣幹,畢竟不是長久之計,萬一到了後面,各種機緣巧合之下,再次弄巧成拙,又怎麼辦呢?
於是,石珪乾脆反其道而行之,他見那羅虎頭對自己的拳法感興趣,便信口胡謅自己的拳法,乃不傳之秘,但見羅虎頭機靈,兩人算是有緣,他自己願意將這套拳法教給羅虎頭。
此後,為了讓羅虎頭心甘情願的配合自己,便以每日裡教授羅虎頭一招拳法為由頭,拿捏起了那羅虎頭。
石珪這幾個套路下來,讓羅虎頭對石珪更是殷勤,到了後來,還能自覺的為石珪遮掩行蹤,甚至還主動擔負起了準備開水,安排老驢及時清洗換下的衣服,通報巡夜隊位置,幫忙應付巡查之人等等事情。
而石珪付出的,只不過是完整的傳授了羅虎頭,一套平蒼縣衙門中人,世代相傳修行的猛虎拳罷了。
正在思量之間,石珪已經洗浴完畢,他顧不得收拾一地的狼藉,便一路小跑的,溜回了臥室裡穿戴整齊,這才踮著腳走到堂屋,拉開了廳堂門。
門外,天光已亮,兩個身穿灰袍軍服的人,正在院子裡等候,一個瘦小的兵丁,見石珪拉開房門,連忙拐著瘸腿,上前躬身抱拳,說道:“大人,……。”
石珪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嗯!”
說罷,便甩著袖子,往院子裡走去。
那羅虎頭趕忙扭頭,衝身後呆立的老驢,做了個手勢,便拎起手邊打掃的工具,領著老驢,一瘸一拐的進了堂屋裡,收拾起了一地的狼藉。
石珪則是站在院子中,望著羅虎頭的背影,靜靜的思忖著。
這幾個月的相處,讓石珪知道了,這羅虎頭的過往身世。
這羅虎頭原本是陳國黃蔓郡人,家中世代務農,十一年前的大災之後,家中雖然開始度日艱難,但也還能勉強餬口。
但隨著陳國為了應對戰爭,在全國抽丁,羅虎頭家中除了母親、嫂嬸之外,已無成年男丁,羅虎頭那時年幼,且身形瘦小,便躲過了幾輪抽丁。
但一年之前,羅虎頭在家中幫忙擔水時,卻被路過的徵兵使者看見,然後就被抓了丁。
在抓走羅虎頭時,那些凶神惡煞的徵兵使者,還動手打傷了,死命抱著羅虎頭大腿不放的母親,還踢傷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嬸孃。
被抓到軍營後,那些徵兵使者,把羅虎頭等兵丁,當做畜生一般對待,不僅缺穿少吃,甚至生病了,也不會給醫治,往往靠自己扛著,扛不過去的,就把人往僻靜處一扔了事,缺了的兵丁名額,就再派人去抓丁湊數。
而雪上加霜的是,羅虎頭等兵丁,在行軍時,不但腳上被鎖著鐵鏈,肩上還要用擔子,挑著沉重的物資。
羅虎頭身形瘦弱,行軍途中,被鐵鏈磨破了腳,整隻腳腫得跟饅頭一樣,但一路上根本沒人管這事,羅虎頭差點因此丟了性命,最後在老驢的照顧下,才撿了一條命,但卻從此瘸了一條腿。
而老驢更慘,他是從哪裡被抓來的,他自己已經說不清了,這一路的行軍,老驢不但丟了一隻眼睛,一隻手,還丟了說話的能力,甚至還丟了自己的腦子,成了個痴呆的啞巴。
但這兩人還算好的,在古屯縣裡,遇上週弘枚一心拉隊伍的行動,就把他們一干人等,從其他徵兵使者手裡給奪了出來,最終保下了一條命。
這長達一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