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明開啟車門等九月上去,告訴了酒店地點,目送他們離開。
“古先生不是出差了嗎。”九月打破車內沉默。
“嗯。”尚雲淡淡道:“剛下飛機,準備回去。”
九月扭頭看了看他,臉上確有風塵僕僕的疲倦。一頭打理好看的髮型有幾倃碎髮垂在額前,領帶被他扯松,領口第一顆鈕釦解開了。他的夏裝西服隨手丟在後座。“給你添麻煩了。”
“這是我跟朱明之間的交情,你不用那麼客氣。”說話時尚雲正眼都不瞧她一眼,平視前方。
九月心想,他這是急著辯白,送她是出於兄弟情分,跟她無關。
是怕她誤解而後糾纏他?
她不禁自嘲的笑了,淚光浮動,怕壞了妝容,硬是將淚逼了回去。瞧著窗外流逝的街景,不再說話。
尚雲沒有這些細膩心思,哪能猜到九月此時的想法。聽見她笑,終於看了她一眼。
九月長相本就清新脫俗,但她今天美得不可方物,幼時相識到如今,他從未見過如此光彩奪目的她。以至於他不敢輕易瞧她一眼。
可惜她第一次這樣盛妝打扮不是為他,心裡莫名沉悶,甚至有點嫉妒那小子,也沉默不語。
他將車停在酒店大堂外面,省得她蹬著高跟鞋走那麼遠。
“謝謝古先生。”九月下車。
他沒說什麼,開著車絕塵而去。
有侍者領著九月去了酒店包間,除了朱家爸爸媽媽,還有一個學者氣質濃厚的中年女士,中等個子,不笑的時候自有威嚴之氣,即使有笑容也是含蓄而恰到好處的。“這位就是九月吧?”
“對對,這是我家九月。九月,這是賀阿姨。”
九月叫了一聲:“賀阿姨好。”
她快速打量了下,眼睛晶晶閃動。“來,這邊坐。”說著指指旁邊的位子。
“路上堵車吧?”
“堵了一會。”
“餓不餓?那我們就讓上菜吧。”賀阿姨招來服務員,讓她儘快上菜。
朱教授和賀阿姨是老同事,三個老輩談笑中完全沒有侷促感,融洽得不得了。
九月基本沒怎麼說話,她渾身都不自在。留意到旁邊的位子上還有一副空碗筷,估計是那位男士的。
“小典去洗手間有一會兒了,怎麼還不回來?”賀阿姨低咕一聲,朝門口張望了下。
“來了來了。”朱教授呵呵說道。
門口走進來一位儒雅帥氣的高個男子,穿著很正式,手裡還捧著一束鮮花。
“這小子開竅了。”賀阿姨高興的說道。
九月回頭一望,不禁驚愕地站了起來:“凌典?!”
“你們認識?”三個長輩異口同聲的道。
凌典但笑不語,走到九月跟前,將花遞給她:“九月。你好。”
九月被動接了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認識就好辦!”朱教授也高興得合不攏嘴:“看來這是緣份。”
賀阿姨提醒凌典:“坐呀,讓九月坐。”
凌典讓九月落坐,自己在她旁邊也坐下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聊得興起,九月沒怎麼說話,除了賀阿姨問話,她頭腦清晰,應對自如,其他時間都低頭默默吃東西。
她一小口一小口吃得很慢,並不是故意裝斯文,而是五味雜陳,實在出乎她意料。
原本賀阿姨是朱教授的老同事這一層交情,她就要費一番腦筋,想著如何確保不傷雙方情面的情況下全身而退。至少最初的想法,她是希望對方看不上她,或者男方如果也是被父母包辦相親,至少有希望達成共識,一拍即合,兩不相欠,再不相見。
如果是這樣,既保住了雙方長輩的情面,又能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