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捂著胸口,痛苦地咳嗽了幾聲,嘴角卻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冷笑。他故意裝作一副為難的樣子,低聲說道:「大人…奴才…奴才斗膽,想問一句… … 您…您為何非要置淑妃娘娘於死地呢?」
陸謙聽到這話,臉色頓時變得陰沉起來,他冷冷地看著李安,一字一句地說道:「這不是你該問的!」
李安見他動了怒,心中卻更加篤定,這件事絕對不簡單。他強忍著心中的恐懼,繼續試探道:「大人,奴才…奴才只是擔心…擔心您一時衝動,做出什麼…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來… …」
「無法挽回?」陸謙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苦澀和絕望,「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事情是比這更無法挽回的?!」
他一把抓起桌上的瓷瓶,狠狠地摔在地上,瓷瓶應聲碎裂,裡面的液體也流淌出來,散發出一股奇特的香味。李安心中一驚,這香味… … 好生熟悉!
「你以為我想要這樣嗎?!」陸謙雙眼通紅,狀若瘋狂,「是他們逼我的!是他們逼我的!」
李安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情緒爆發嚇了一跳,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見陸謙突然抓起他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咬牙切齒地說道:「李安,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 … 到底幫不幫我?!」
李安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他看著陸謙那張扭曲的臉,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大膽的念頭… …
李安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他壓低聲音,湊到陸謙耳邊,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大人,您忘了?這後宮之中,可不止淑妃娘娘一個想要您性命的人啊……」
陸謙聞言,瞳孔猛地一縮,他當然明白李安話裡的意思。淑妃雖然死了,但後宮之中還有一個人,對他的威脅絲毫不亞於淑妃,甚至可以說,更加致命。
「你是說……皇后?」陸謙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顫抖。
李安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錦帕遞到陸謙面前,指著上面繡著的一朵精緻的並蒂蓮,語氣森然道:「這錦帕,是皇后娘娘貼身之物,上面繡著的是皇后娘娘最喜歡的並蒂蓮,這花樣,這針法,普天之下,絕不會有第二塊。」
陸謙顫抖著手接過錦帕,湊到鼻尖聞了聞,一股淡淡的香味鑽入鼻孔,這香味,他再熟悉不過了,正是皇后寢宮中常用的薰香。
「你……你是怎麼得到這個的?」陸謙抬起頭,目光死死地盯著李安,眼中充滿了震驚和疑惑。
李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閃過一絲寒光,他壓低聲音,緩緩說道:「大人,您忘了?奴才以前,可是在皇后娘娘宮裡當過差的……」
「你是說……」陸謙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頓時變得更加難看。
李安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你……你竟然……」陸謙指著李安,半天說不出話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平日裡看起來唯唯諾諾的小太監,竟然還有這樣的膽量和手段。
「大人,奴才也是被逼無奈啊!」李安突然跪倒在地,聲淚俱下地說道,「當年,奴才一家本是江南富商,就因為得罪了當朝權貴,被誣陷謀反,滿門抄斬,只有奴才一人僥倖逃脫。為了報仇,奴才隱姓埋名,淨身入宮,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將那些仇人,碎屍萬段!」
陸謙看著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李安,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李安說的都是真的,這個世上,最可怕的,莫過於一個被仇恨矇蔽了雙眼的人。
「大人,奴才知道,您和淑妃娘娘之間,有不共戴天之仇。如今,淑妃娘娘已死,但皇后娘娘卻依然逍遙法外,甚至有可能,淑妃娘娘的死,就是皇后娘娘在背後一手策劃的!」李安抬起頭,眼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大人,您難道就甘心,讓淑妃娘娘白白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