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仁杰坐在大石頭上，有時想想這，有時也是什麼都沒想。

林保瑞和林保強兩人一直陪著，看到劉仁杰一直沒說話，他倆也就靜靜地陪著。

直到太陽西下，劉仁杰回過神來，好似想起了林保瑞的問話，對著林保瑞道:“晚上把大夥聚一聚，晚上細說吧。”

林清回來山谷了，有十幾個人跟著他一起到了山谷，這些應是跑散了的、也想找個去處的人們。

劉仁杰從分得的贖金中拿出些銀子，遞給林清，同時讓他把他所有的儲糧和吃食都拿出來，準備做眾人的晚食。

林清沒接劉仁杰遞過來的銀子，二話不說進了屋，拿出了一袋糧食，還有打獵打來的獵物做的臘肉，同時說道:“米缸還有些。”

晚飯很簡單，分幾次煮好的飯，堆在芭蕉葉上，一鍋臘肉熬的湯。湯泡飯，將就著吃，由於人多，只能半飽。

入夜，整個山谷很安靜，能清晰聽到木材燃燒的聲音。

大石頭旁，一處稍平坦的地方，點著幾堆篝火，劉仁杰蹲在其中的一堆篝火前，拿著小木條挑著篝火堆。

感覺到所有的人都來到幾處篝火旁或蹲或坐後，劉仁杰把手裡拿著的小木條丟進篝火裡，站起身來，環視一圈，而後大聲道:“事情的始末大家都清楚，本來趕走了喬幫，後面將是好日子。不想出了差池，導致我們現在在此處。我想，此刻大夥對於未來的路定是有些迷茫的，我之前也是。”

劉仁杰稍頓了下，接著道:“傍晚前，我坐在那石頭上，想了很久，大夥能走的路，估計也不多，無非兩條。一條是回家鄉，一條是去往他處掙口飯吃。然而不論是哪一條，都存在著再被抓捕的風險，因為昨夜追捕我們的人，我也不知道他們日後還盯不盯著我們了。”

“如果選擇呆在這個山谷裡，確實可以避開他們的抓捕，可是，你們也知道，我們所帶的乾糧，林叔的儲糧，都已吃光了。這就是我們現在遇到的難題，怎麼解決呢？我有個提議。”

“我們以此山谷做為居住地，而吃的，我們便下山找，如何找呢？我們去找平日裡欺霸鄉民的那些人，我們去找對老百姓強取巧奪的那些人，從那些人的口中拿口吃的來。”

劉仁杰停下話語，續而慢慢地環視四周的眾人，而後繼續道:“有人會說，那不是為匪嗎？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我們不許對老百姓們的食物和財物動手，我們不許對那些跟我們之前一樣，只為活著而每日做牛做馬的弱者動手。我們的目標，是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混蛋們，是那些曾經欺壓過你們的惡棍們，是那些以後還會繼續欺壓你們的父母、你們的兄弟姐妹、你們的鄉親的惡魔們。我們要活著！”

劉仁杰說完，蹲在篝火前，拿了些木柴，丟入火中。夜裡的山谷有些凉，卻因有了篝火，凉意不再。

眾人或是三三兩兩的竊竊私語，或是獨自低頭沉思。最先開口的是陳大壯。

“傑哥，那以後，我們還會受到官府的追捕嗎？”陳大壯站在身，弱弱地問道。

“會，還會迎來更加強力的追捕。走向這條路，那今後將是提著頭過日子，我不知道哪天會見血，也不知道哪天就沒了。所以大夥要仔細考慮好了，願意走這條路的，往上邊這站，不願意的或是否沒想好的，往下邊那站。”

劉仁杰話音剛落，林清二話不說，便往劉仁杰所指的上邊處走去。接著是吳小偉隨著林清的步伐往上邊走去。

劉仁杰沒看周身的動靜，而是繼續蹲著，看著篝火上的火苗，偶爾給火添添柴。

沒一會，就聽到陳大壯氣沖沖的語氣聲“靠，就幹了，反正也吃不飽”。

而後傳來陳大壯大步的腳步聲，劉仁杰望向陳大壯之前所在處，便看到之前與陳大壯蹲在一起的林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