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的店鋪招牌在風中微微搖晃,發出吱呀的聲響。顧長淵緊了緊身上略顯單薄的衣衫,快步走進了文房四寶店。店內的墨香混雜著紙張的味道,讓他精神一振。王紙商正站在櫃檯後,百無聊賴地撥弄著算盤,見有客人進來,也只是漫不經心地抬了抬眼皮。
“老闆,我要買些筆墨紙硯。”顧長淵走到櫃檯前,說明來意。
王紙商上下打量了顧長淵一番,見他衣著普通,料想也不是什麼富貴人家,便從櫃檯底下拿出一些略顯粗糙的紙張和幾支毛筆。
“這些都是上好的貨色,客官看看。”王紙商語氣敷衍。
顧長淵拿起一張紙,輕輕揉搓,紙張的質感粗糙,略顯發黃,顯然不是什麼好紙。他又拿起一支毛筆,筆鋒參差不齊,墨跡也有些淡。但他急於備考,也沒有過多計較,便付了錢,拿著這些文具回到了住處。
回到房間,顧長淵迫不及待地鋪開紙張,研磨好墨,開始練習書法。然而,他很快便發現了問題。毛筆的筆鋒在紙上劃過,留下斷斷續續的墨跡,筆毛也時不時地掉落在紙上,弄髒了剛寫好的字。更糟糕的是,紙張洇墨嚴重,剛寫好的字跡很快就暈染開來,變得模糊不清。
顧長淵眉頭緊鎖,心中升起一股煩躁。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一遍遍地練習,但文具的問題卻始終困擾著他。劣質的筆墨紙硯不僅影響了他的書寫速度,更讓他難以展現出自己的真實水平。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試圖找到解決的辦法。他嘗試用更輕的力道書寫,但字跡卻變得無力,缺乏神韻。他又嘗試用更多的墨水,但墨跡卻更加暈染,整張紙都變得髒兮兮的。
他煩躁地將手中的毛筆扔在桌上,墨汁濺落在紙上,形成一團難看的墨漬。“該死!”他低聲咒罵了一句。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屋內昏暗的光線下,顧長淵的臉色顯得愈發蒼白。他看著桌上那幾張寫滿了歪歪扭扭字跡的紙張,心中充滿了無力感。
這時,徐凜風推門而入,看到顧長淵一臉沮喪的樣子,關切地問道:“長淵,怎麼了?”
顧長淵指著桌上的文具,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這些……”
“這些文具實在太糟糕了。”顧長淵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筆鋒軟塌,墨跡淡薄,紙張洇墨嚴重,根本沒法好好寫字。”
徐凜風走近桌前,拿起一張紙仔細看了看,又拿起毛筆試了試,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確實劣質,”他沉吟片刻,“長淵,不如再去換一些好的文具吧。科舉在即,這可不是小事。”
顧長淵嘆了口氣,搖了搖頭。“凜風,我知道你的好意,但現在距離科舉考試只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再去挑選文具,一來一回又要耽誤不少時間,我實在耗不起了。”他煩躁地揉了揉太陽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儘量克服了。”
徐凜風看著顧長淵疲憊的神色,心中也有些擔憂。他知道顧長淵為了這次科舉考試付出了多少努力,如今卻因為文具的問題而受阻,實在令人惋惜。“或許我可以想想辦法。”徐凜風沉吟道。
顧長淵感激地看了徐凜風一眼,卻搖了搖頭,“不必了,凜風,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這件事我自己想辦法解決吧。”他重新拿起毛筆,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他嘗試用不同的方法書寫,調整握筆的姿勢和力度,希望能找到一種適應這些劣質文具的書寫方式。
他先是用更輕的力道,小心翼翼地在紙上寫了一個字,但字跡卻顯得無力,缺乏神韻。他又嘗試用更大的力度,筆鋒卻在紙上劃出一道道難看的痕跡,墨跡也更加暈染,整張紙都變得髒兮兮的。
他一次又一次地嘗試,一次又一次地失敗,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屋內寂靜無聲,只有毛筆與紙張摩擦的沙沙聲,以及顧長淵偶爾的嘆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