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淵捏緊手中的信箋,疾步走向等候的馬車。“去徐府!”他沉聲吩咐。車輪滾滾,一路飛馳,顧長淵的思緒也如同這車輪般飛轉。趙鹽商和錢鐵廠主,這兩個在朝野上下都舉足輕重的巨賈,究竟在密謀什麼?他們與新政的對抗早已不是秘密,但這次,他們的舉動似乎更加隱蔽,也更加危險。
到了徐府,顧長淵來不及寒暄,便直奔書房,徐凜風早已等候在此。“凜風,事情緊急!”顧長淵將信箋遞給徐凜風,“趙錢二人正在密謀更大的陰謀,我們必須儘快查明真相!”
徐凜風接過信箋,仔細閱讀,眉頭緊鎖。“大人,信上所說,趙錢二人打算利用鹽鐵商會的影響力,召集各地鹽鐵從業者聯名上書反對新政。這招釜底抽薪,若是讓他們得逞,新政推行將舉步維艱。”
“正是如此!”顧長淵來回踱步,焦急之色溢於言表。“我們必須阻止他們,但也要師出有名。凜風,你立刻派人暗中調查,務必找到他們煽動商會,散佈謠言的證據!”
徐凜風領命而去,顧長淵則決定親自前往鹽鐵商會,探一探虛實。商會大廳內,氣氛凝重。顧長淵的到來並未引起多少關注,甚至有人對他投來鄙夷的目光。趙鹽商和錢鐵廠主坐在主位上,談笑風生,彷彿一切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顧大人,稀客啊。”趙鹽商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今日怎麼有空光臨寒舍?”
顧長淵不動聲色,環顧四周,發現商會眾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充滿了敵意。“趙老闆,錢老闆,我今日前來,是想了解一下各位對新政的看法。”
錢鐵廠主冷笑一聲:“顧大人,你的新政,是要斷了我們這些人的財路啊!我們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憑什麼要拱手讓人?”
顧長淵明白,趙錢二人早已在商會中散佈謠言,將自己塑造成一個企圖搶奪他們財富的惡人。他深吸一口氣,正欲開口解釋,卻被一陣喧鬧聲打斷。
“顧大人,你說的新政,根本就是騙人的鬼話!”一個滿臉怒氣的商人站起身來,指著顧長淵的鼻子罵道,“我的鐵廠因為你的新政,已經快要倒閉了!”
“是啊!我們的鹽場也一樣!”另一個商人附和道,“顧大人,你這是要逼我們走上絕路啊!”
一時間,商會大廳內群情激憤,眾人紛紛指責顧長淵,場面一片混亂。顧長淵試圖解釋,但他的聲音被淹沒在眾人的怒吼聲中。他意識到,今日想要說服這些人,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顧長淵臉色鐵青,轉身離去。馬車上,他一言不發,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徐凜風看著顧長淵,心中充滿了擔憂。他知道,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大人…”徐凜風剛開口,顧長淵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寒芒,“去鹽場!”
顧長淵的馬車一路疾馳,捲起漫天塵土。抵達鹽場時,空氣中瀰漫著濃烈的鹹腥味,夾雜著隱隱的騷動。還未下車,便聽到嘈雜的喧鬧聲,如同海浪般一波波湧來。
鹽場上,數百名鹽工聚集在一起,揮舞著手中的工具,高聲叫嚷著。李監工站在高臺上,唾沫橫飛地煽動著:“兄弟們!顧大人的新政,是要斷了我們的活路啊!我們辛辛苦苦曬鹽,卻得不到應有的回報!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我們要反抗!”
顧長淵臉色陰沉,大步走入人群。看到他出現,人群的喧鬧聲更大了,夾雜著咒罵和威脅。
“顧大人,你來幹什麼?來看我們怎麼餓死嗎?”一個滿臉風霜的鹽工指著顧長淵的鼻子罵道。
“就是!新政新政,新到我們都沒飯吃了!”另一個鹽工附和道。
顧長淵深吸一口氣,高聲說道:“各位!我知道你們對新政有不滿,但我可以向你們保證,新政是為了大家好!它可以……”
“騙子!”李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