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淵手指點在地圖上一個名為“落雁鎮”的小鎮上,小鎮位於兩國邊境交界處,地勢偏僻,易守難攻。“如果我是敵軍統帥,急於營造聲勢,一定會選擇在此屯兵。”他目光如炬,語氣篤定。
徐凜風湊近地圖,仔細觀察落雁鎮周圍的地形,眉頭緊鎖:“大人,此鎮雖易守難攻,但地處偏遠,補給困難,若真屯有大軍,糧草運輸必然是一大難題。”
“正是!”顧長淵擊節讚賞,“我懷疑他們只是派少量兵力駐紮於此,製造大軍壓境的假象,真正的主力部隊或許另有部署。”他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將落雁鎮及其周圍的幾個城池都圈了進去,“我們需要儘快查明這些地方的真實兵力部署。”
“大人放心,我這就安排可靠的人手前往查探。”徐凜風領命而去。
顧長淵獨自一人站在地圖前,思緒萬千。李宮女的話語在他腦海中迴響,樸使者傲慢的態度、吳尚書的畏縮不前,以及孫翻譯閃爍的眼神,都讓他感到不安。尤其是孫翻譯,最近他的行為舉止越發古怪,顧長淵懷疑他已經被敵國收買。
“孫翻譯……”顧長淵低聲唸叨著這個名字,心中湧起一股寒意。他想起前幾日孫翻譯在翻譯樸使者國書時,刻意曲解其中含義,將敵國強硬的語氣弱化,企圖誤導朝廷做出錯誤的判斷。
他立刻提筆寫了一封密信,交給心腹侍衛,吩咐道:“務必將此信親手交給趙將軍。”趙將軍鎮守邊境多年,為人正直,是顧長淵的堅定支持者。他希望趙將軍能暗中調查落雁鎮的敵軍情況,並留意孫翻譯的動向。
然而,事情的進展並不順利。徐凜風派去查探落雁鎮的人遲遲未歸,而趙將軍的回信也如同石沉大海,杳無音信。與此同時,孫翻譯依舊活躍在朝堂之上,繼續著他的“翻譯”工作。顧長淵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正將他緊緊包圍,彷彿有一張巨大的網正慢慢收緊,讓他喘不過氣來。
深夜,顧長淵書房的燈火依舊通明。他反覆研讀著敵國的國書,試圖從中找到蛛絲馬跡。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大人,屬下有要事稟報!”是徐凜風的聲音。
顧長淵連忙起身開門,只見徐凜風臉色蒼白,神情慌張,“大人,派去落雁鎮的人……失蹤了……”
顧長淵心中一沉,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道:“怎麼回事?”
徐凜風喘了口氣,低聲道:“不僅如此,我們安插在驛館的眼線也失去了聯絡……而且,我派去調查孫翻譯的人,也……”他頓了頓,聲音更低了,“也被人暗中警告,讓他們停止調查……”
顧長淵猛地握緊了拳頭,手背上青筋暴起。他意識到,自己正在面對一個強大的,隱藏在暗處的敵人。
他走到窗前,推開窗戶,看著漆黑的夜空,寒風凜冽,吹得他衣袂飄飄。他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看來,這盤棋,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他轉過身,目光如刀,“凜風,傳令下去,明日一早,我要親自前往驛館……”
晨曦微露,金色的陽光灑在驛館的琉璃瓦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然而,驛館內卻籠罩著一股緊張的氣氛。
樸使者斜倚在雕花木椅上,手裡把玩著一串玉珠,臉上掛著輕蔑的笑容。他身後的侍衛個個身強體壯,腰間佩刀,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周圍。顧長淵帶著徐凜風走進驛館,樸使者連起身的意思都沒有,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用一種居高臨下的語氣說道:“顧大人,今日怎麼有空光臨寒舍啊?”
顧長淵神色平靜,走到樸使者對面坐下,語氣不卑不亢:“樸使者,近日來邊境摩擦不斷,兩國關係緊張,本官身為朝廷命官,自然要來關心一下使者的安全。”
樸使者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