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風捲著塵土,顧長淵率領騎兵一路狂追。吳軍師的殘部如同喪家之犬,倉皇逃竄,丟盔棄甲,沿途散落著兵器、旗幟,甚至還有來不及帶走的糧草。空氣中瀰漫著濃重的血腥味,混合著馬蹄揚起的塵土,令人作嘔。
顧長淵勒住戰馬,俯身撿起一把遺落的戰刀。刀身寒光凜冽,鋒利異常,刀柄上鑲嵌著幾顆細小的寶石,做工精細,絕非普通制式。他拇指摩挲著刀鐔上精巧的雕紋,眉頭緊鎖。
“主公,窮寇莫追,小心有詐。”徐凜風策馬趕到,神色凝重。
顧長淵將戰刀遞給徐凜風:“凜風,你看這刀。”
徐凜風接過,仔細端詳。刀身雖沾染了血汙,卻依舊能看出其材質非凡。他拔出刀刃,寒光一閃,映照出他愈發嚴肅的面容。“這並非我朝制式戰刀,做工如此精良,絕非普通叛軍所能擁有。”
顧長淵翻身下馬,又撿起幾件散落的兵器,皆是精工打造,遠超普通叛軍的裝備水平。他心中疑竇叢生,這支叛軍究竟從何而來,背後又有何人支援?
徐凜風從地上拾起一面殘破的旗幟,仔細辨認著上面的圖案。突然,他臉色驟變,指著旗幟一角一個幾乎被血汙掩蓋的暗紋,聲音低沉:“主公,您看這個。”
顧長淵湊近一看,那暗紋雖小,卻依稀可辨,竟是京城某個世家商號的標誌。這個商號他略有耳聞,表面上經營絲綢瓷器,背地裡卻與朝中某些官員關係密切。
“這……”顧長淵瞳孔微縮,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他意識到,這場看似普通的叛亂,背後隱藏著更大的陰謀。京城,有人在暗中資助叛軍,而且來頭不小。
徐凜風將旗幟遞給身後的親衛,沉聲道:“將這些兵器和旗幟全部收好,待回去之後仔細查驗。”
顧長淵翻身上馬,目光如炬,望向吳軍師逃竄的方向,語氣冰冷:“傳令下去,不惜一切代價,活捉吳軍師!”
追兵再次加速,朝著西側山坡疾馳而去。山風呼嘯,吹動著顧長淵的衣袍,獵獵作響。他的心卻如同墜入冰窖,京城那暗中操縱這一切的黑手,究竟是誰?
徐凜風策馬跟上,低聲道:“主公,我們需儘快將此事稟報馬將軍。”
顧長淵眼神一凜,轉頭看向徐凜風。他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必須謹慎處理……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道:“先拿下吳軍師,再做計較。”
追兵如黑色的潮水般湧上西側山坡,顧長淵一馬當先,目光銳利地掃視著周圍。吳軍師狡猾如狐,撤退的路線並非直線,而是刻意繞過一些險峻的地形,顯然早有預謀。
找到馬將軍時,他正指揮士兵加固營寨,臉上帶著幾分疲憊。聽聞顧長淵的發現後,他手中的地圖“啪”地一聲掉落在地。
“什麼?!京城世家商號的標誌?!”馬將軍臉色驟變,原本的疲憊被震驚取代,“這…這怎麼可能?他們怎會與叛軍勾結?”他來回踱步,神情焦灼,“此事非同小可,若真是如此,這背後牽扯的勢力……”他頓住,沒有繼續說下去,但眼中的擔憂卻更加濃重。
“將軍,如今叛軍潰逃,正是追擊的最佳時機,我們必須儘快將吳軍師捉拿歸來,才能查清此事。”顧長淵語氣堅定,眼中閃爍著不容置疑的光芒。
馬將軍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顧大人所言極是,但吳軍師詭計多端,我們必須小心謹慎,切不可中了埋伏。”
顧長淵明白馬將軍的顧慮。他們雖然贏得了這場戰鬥,但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若是貿然追擊,很可能陷入吳軍師的陷阱。
“將軍放心,我已經命人收繳了叛軍遺落的兵器和旗幟,待回到營地後,便可仔細查驗,或許能從中找到更多線索。”徐凜風在一旁補充道。
顧長淵點點頭,隨即下令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