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矢刺入皮肉的劇痛讓顧長淵眼前一黑,險些栽下馬去。徐凜風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急聲道:“大人!”顧長淵咬緊牙關,左手死死捂住傷口,右手依舊緊握著劍柄。敵軍步步緊逼,喊殺聲震天動地。
“走!凜風,帶我走!”顧長淵低吼一聲,他知道今日若不突圍,必死無疑。徐凜風當機立斷,護著顧長淵且戰且退,朝著密林深處逃去。樸使者見狀,冷笑著下令追擊,誓要將顧長淵斬殺於此。
密林之中,樹木茂密,山路崎嶇,為顧長淵和徐凜風爭取了一線生機。徐凜風憑藉對地形的熟悉,巧妙地利用樹木和山石作為掩護,躲避敵軍的追擊。顧長淵雖負傷在身,卻依舊保持著冷靜的頭腦,指揮著突圍方向。
追擊的敵軍逐漸被甩開,但顧長淵的傷勢卻不容樂觀。箭矢深入骨肉,失血過多讓他臉色蒼白,身體搖搖欲墜。徐凜風心急如焚,撕下衣袍簡單包紮了傷口,扶著顧長淵尋了一處隱蔽的山洞暫作休整。
數日後,兩人風塵僕僕地回到京城。顧長淵強打精神,徑直趕往皇宮。金鑾殿上,吳尚書正繪聲繪色地描述著邊境“太平”的景象,極力主張與敵國議和,甚至暗諷顧長淵此行毫無建樹,純屬浪費國庫銀兩。
“微臣參見陛下。”顧長淵的聲音在殿外響起,打斷了吳尚書滔滔不絕的陳詞。眾臣的目光齊刷刷地轉向殿門口,只見顧長淵一身風塵,臉色蒼白,左臂纏著厚厚的繃帶,一步步走入殿內。
吳尚書見狀,心中暗喜,面上卻故作關切地問道:“顧大人,你這是怎麼了?莫非是路上遇到了什麼意外?”
顧長淵冷哼一聲,目光如炬地掃過吳尚書,沉聲道:“臣在回京途中,遭遇了敵國埋伏,險些喪命。幸好臣福大命大,才逃過一劫。”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頓時一片譁然。皇帝臉色陰沉,厲聲問道:“敵國竟敢如此大膽?顧愛卿,可有證據?”
顧長淵將染血的衣袍和敵軍遺落的兵器呈上,將自己如何發現敵軍異動,如何遭遇埋伏,以及如何死裡逃生的經過詳細稟報。
吳尚書聽罷,卻冷笑一聲,說道:“顧大人空口無憑,僅憑這些就想汙衊敵國,未免太過兒戲了吧?”
顧長淵目光冰冷地注視著吳尚書,緩緩說道:“吳大人,你如此急於為敵國開脫,莫非……”他故意頓了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聲通報:“徐凜風求見!”
顧長淵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徐凜風快步走入金鑾殿,向皇帝行禮後,走到顧長淵身旁,低聲說道:“大人,幸不辱命。”他從懷中掏出一份卷軸,雙手呈遞給顧長淵。顧長淵接過卷軸,緩緩展開,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跡,正是徐凜風這幾日收集到的情報。
顧長淵一目十行地掃過卷軸上的內容,臉色愈發凝重。這些情報顯示,敵國邊境城池近來糧草運輸頻繁,但卻並非運往軍營,而是運往城中百姓家中。此外,城中商鋪生意冷清,百姓閉門不出,街道上巡邏計程車兵也明顯減少,種種跡象表明,敵國邊境城池極有可能是一座空城!
“吳大人,”顧長淵將卷軸遞給皇帝,目光銳利地盯著吳尚書,“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吳尚書臉色煞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他張了張嘴,想要辯解,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
就在這時,一名侍衛匆匆跑進殿內,跪倒在地,高聲稟報道:“陛下,趙將軍傳來急報!”
皇帝接過侍衛遞上的信函,迅速瀏覽了一遍,臉色驟變。信中稱,敵軍近日頻繁調動,邊境局勢愈發緊張,似乎正在等待朝堂的決策。趙將軍請求朝廷儘快增派援軍,否則邊境恐有失守之危。
“豈有此理!”皇帝猛地一拍龍椅,怒不可遏,“敵國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