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寒風凜冽,顧長淵緊了緊身上的單衣,丞相府的富麗堂皇此刻在他眼中如同牢籠,逃出生天後的慶幸很快被更深的憂慮所取代。魏丞相的勢力盤根錯節,今晚之事必然會招致更瘋狂的報復。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徐凜風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他手中的匕首依然緊緊握著,警惕地環顧四周。
顧長淵望著漆黑的夜空,繁星點點,卻照不亮前路。“走一步看一步吧……”他話音未落,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黑暗中緩緩走出,沉穩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街道上格外清晰。
來人正是楊將軍,一身戎裝,腰間佩劍,不怒自威。他銳利的目光掃過顧長淵和徐凜風,語氣關切,卻帶著一絲探究:“顧大人,徐先生,這麼晚了,為何如此慌張地從丞相府出來?”
顧長淵心中一凜,知道楊將軍此番出現並非偶然。他略一沉吟,決定坦誠相告:“楊將軍,今夜之事,說來話長,魏丞相意圖……”他將魏丞相如何威逼利誘,如何栽贓陷害,以及自己如何逃脫的經過簡明扼要地講述了一遍。
楊將軍聽完,濃眉緊鎖,眼中閃過一絲怒火。他雖然早有耳聞魏丞相的專橫跋扈,但沒想到竟如此膽大妄為,連新晉官員都敢如此迫害。“魏懷遠!他真是越來越過分了!”他重重地一拳砸在身旁的樹幹上,粗壯的樹幹都微微顫抖。
顧長淵觀察著楊將軍的神色,心中稍定。他知道楊將軍為人剛正不阿,對魏丞相的專權早已心生不滿,如今自己這番遭遇,正好可以成為他們合作的契機。
“楊將軍,如今魏丞相權傾朝野,我等勢單力薄,唯有聯合起來,才能與之抗衡。”顧長淵語氣誠懇,目光堅定。
楊將軍沉默片刻,深深地看了顧長淵一眼,說道:“顧大人,你說的沒錯,魏懷遠的確是越來越囂張了,也該有人站出來阻止他了。”他頓了頓,又道,“今晚之事,我會稟報聖上,為你討回公道。”
顧長淵心中一喜,知道楊將軍這是答應與自己合作了。他拱手道:“多謝楊將軍!”
“顧大人不必客氣,”楊將軍擺了擺手,“眼下最重要的是保證你的安全,魏懷遠既然敢對你下手,就不會輕易罷休,你必須找個安全的地方躲避一下。”
“楊將軍所言極是,”徐凜風插話道,“只是如今京城之中,哪裡還有安全的地方呢?”
楊將軍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跟我來。”他轉身朝著一個方向走去,顧長淵和徐凜風對視一眼,緊隨其後。夜色掩護下,三人身影逐漸消失在蜿蜒曲折的巷道中。楊將軍在一個不起眼的院落前停下,推開院門,示意二人進去。“這裡……”顧長淵看著簡陋的院落,略帶疑惑。
楊將軍沒有回答,只是推了推顧長淵的肩膀,將他推進院內,然後回頭對徐凜風說道:“你留下。”
院內,幾間低矮的房屋靜靜矗立,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寂靜。顧長淵環顧四周,心中疑惑更甚。這裡如此簡陋,真的能躲避魏丞相的追捕嗎?
楊將軍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沉聲道:“顧大人不必擔心,此處是我軍方的一個秘密據點,外人很難找到。”他推開其中一間房門,“顧大人今晚就在這裡休息吧,明日再做打算。”
顧長淵點點頭,走進房間。屋內陳設簡單,只有一床一桌,但勝在乾淨整潔。他坐在床邊,思緒萬千。今晚的驚險逃脫,讓他深刻地體會到了魏丞相的狠毒和權勢的可怕。
不多時,楊將軍端著一盞油燈走了進來,放在桌上。昏黃的燈光照亮了房間,也照亮了兩人嚴肅的面容。
“顧大人,”楊將軍率先打破沉默,“今晚之事,想必你也看清了魏懷遠的真面目。”
“不錯,”顧長淵沉聲道,“魏丞相權傾朝野,結黨營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