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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學館困厄志難摧

凜冬的風裹挾著細碎的雪粒,拍打在顧長淵的臉上,帶來一陣刺骨的寒意。他緊了緊身上的厚披風,目光堅定地望向前方那座樸素的學館。科舉之路的坎坷讓他明白,單憑一腔熱血和現代知識遠遠不夠,他需要更系統,更深入的學習這個時代的知識體系。

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一股淡淡的墨香撲面而來。學館不大,卻收拾得乾淨整潔,幾個學子正埋首於書卷之中,唯有炭盆裡偶爾爆裂的火星發出輕微的聲響。一位身著青衫,蓄著長鬚的老者正站在講臺後,手執書卷,搖頭晃腦地吟誦著詩句。他便是這間學館的夫子——張夫子。

“學生顧長淵,見過夫子。”顧長淵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張夫子放下書卷,上下打量了顧長淵一番,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久聞顧公子大名,今日得見,果然一表人才。”他的語氣溫和,笑容可掬,讓人如沐春風。

“夫子謬讚。”顧長淵謙遜地回應。

張夫子熱情地招呼顧長淵坐下,並開始講解經義。他講得深入淺出,旁徵博引,似乎對經義有著極深的理解。顧長淵聽得津津有味,認真地記錄著每一個重點。

然而,隨著講解的深入,顧長淵漸漸感到有些不對勁。張夫子所講的某些內容,似乎與他之前瞭解的有所出入。例如,在解釋《春秋》時,張夫子刻意強調了“尊王攘夷”的重要性,並將其無限拔高,甚至將其作為評判所有歷史事件的唯一標準。這與顧長淵所理解的“春秋筆法”,以及歷史的複雜性相去甚遠。

但他並沒有立刻提出質疑。一來,他初來乍到,對這個時代的學術體系還不夠了解,或許是自己理解有誤;二來,張夫子在當地頗有聲望,他也不想貿然得罪。

接下來的幾天,顧長淵繼續在學館學習。張夫子依舊熱情地為他講解各種知識,但那些似是而非的觀點,卻如同潛伏在暗處的毒蛇,悄無聲息地侵蝕著他的思想。顧長淵漸漸地被這些錯誤的知識所迷惑,甚至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理解。

一日,張夫子講解《大學》中的“格物致知”,他將“格物”解釋為“窮究事物之理”,並強調只有透過對具體事物的觀察和研究,才能獲得真正的知識。這與顧長淵理解的“格物”——“正心誠意”的內在修養大相徑庭。

顧長淵終於忍不住問道:“夫子,學生愚鈍,敢問‘格物’難道不是指正心誠意的功夫嗎?”

張夫子捋了捋鬍鬚,笑著說道:“顧公子此言差矣。『格物致知』的關鍵在於‘致知’,而‘致知’的途徑便是‘格物’,也就是研究事物之理。只有明白了事物的道理,才能獲得真正的知識,才能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

顧長淵雖然心中仍有疑惑,但見張夫子說得如此肯定,便不再多言,繼續認真地記錄著。

下課後,顧長淵與徐凜風一同離開了學館。凜冽的寒風吹在臉上,讓他感到一陣清醒。

“凜風,”顧長淵突然開口道,“我總覺得張夫子所講的有些……”

他話還沒說完,徐凜風便接過話茬:“有些不對勁。”凜冽的寒風如同刀子般刮過臉頰,顧長淵搓了搓手,撥出一口白氣。徐凜風緊隨其後,眉頭緊鎖,一路上都沉默不語。

“有些不對勁,”徐凜風最終打破了沉默,“張夫子講的那些……總覺得有些偏頗。”

顧長淵停下腳步,看向徐凜風,“凜風,你具體指的是什麼?”

徐凜風略微遲疑,組織了一下語言,“就比如他解釋‘格物致知’,過分強調外物研究而忽略了內在修養,這與我所理解的儒家經典有所出入。還有他對於‘尊王攘夷’的解讀,也過於絕對,彷彿一切都要以此為準繩,這……”

顧長淵沉吟片刻,“夫子在當地德高望重,學識淵博,或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