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醉仙樓內燈火通明,喧囂聲此起彼伏。顧長淵與徐凜風坐在二樓雅間,透過雕花窗欞,可以將樓下大廳的情形一覽無餘。
未時剛過,顧長淵便瞧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顧府的老管家張伯。他獨自一人坐在角落的桌邊,面前擺著一壺酒和幾碟小菜,正自斟自飲。
“就是他。”顧長淵低聲對徐凜風說道,眼神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峻。
他們沒有立即下去,而是靜靜地觀察著老管家。他喝酒的速度很慢,似乎在思考著什麼,眉頭緊鎖,偶爾還會不自覺地環顧四周,顯得有些心神不寧。
約莫半個時辰後,顧長淵示意徐凜風跟上,兩人緩步走下樓,在距離老管家不遠的一張桌子坐下。
“小二,來壺好酒,再來幾個招牌菜。”顧長淵朗聲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豪邁。
小二應聲而來,很快便將酒菜擺上桌。顧長淵倒了兩杯酒,一杯遞給徐凜風,一杯自己端起,輕抿了一口。
“這醉仙樓的酒,果然名不虛傳。”顧長淵似是自言自語,又像是有意說給鄰桌的老管家聽。
他故意提高了音量,談論起最近城中發生的一些事情,其中也夾雜著一些關於情報洩露的傳聞。他一邊說著,一邊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老管家的反應。
老管家起初並沒有理會,依舊默默地喝著悶酒。但當顧長淵談到“有人因為洩露情報而家破人亡”時,他握著酒杯的手明顯頓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但很快就恢復了鎮定。
這一切都被顧長淵看在眼裡。他心中暗道:看來,這條線沒有錯。
顧長淵繼續說著,語氣更加隨意,彷彿只是在閒聊。“聽說啊,那些洩露情報的人,手段極其隱秘,很難被人發現。他們就像隱藏在暗處的毒蛇,隨時準備給人致命一擊……”
老管家放下酒杯,猛地咳嗽了幾聲,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顧長淵裝作關切地問道:“老丈沒事吧?可是酒喝多了?”
老管家擺了擺手,低聲道:“沒事,老毛病了。”他起身,似乎要離開。
“老丈慢走。”顧長淵看著他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他轉頭對徐凜風低語,“明日,我們去城西的當鋪走一趟。”
老管家步履蹣跚地走出醉仙樓,消失在喧囂的夜市中。顧長淵和徐凜風並未立即跟上,而是又等了一刻鐘,這才結賬離開。
“主公,看來張伯確實有問題。”徐凜風沉聲道,“他聽到那些話時的反應,絕非尋常。”
顧長淵點點頭,“只是還不能確定他就是真正的洩密者。他或許只是知道一些內情,卻未必是主謀。”
“主公所言極是,我們還需進一步試探。”徐凜風建議道,“明日去城西當鋪,或許能有所收穫。”
翌日清晨,顧長淵和徐凜風來到城西一家名為“寶通”的當鋪。顧長淵裝作隨意地瀏覽著櫃檯上的物品,目光卻不時地掃向當鋪的賬簿。他注意到,賬簿上記錄著近幾個月來典當物品的詳細情況,其中有一些物品的描述與顧府丟失的財物極為相似。
顧長淵指著其中一條記錄,問道:“掌櫃的,這支玉簪可否拿出來看看?”
掌櫃的看了一眼賬簿,點頭道:“可以,客官稍等。”他轉身從庫房中取出一支通體碧綠的玉簪,遞給顧長淵。
顧長淵接過玉簪仔細端詳,這玉簪的樣式和材質,與他記憶中顧府丟失的那支幾乎一模一樣。他心中已然有了七八分把握,但面上卻不動聲色,將玉簪遞還給掌櫃的,問道:“這玉簪成色不錯,不知典當之人是何身份?”
掌櫃的遲疑了一下,說道:“這……恕小店不便透露客人資訊。”
顧長淵笑了笑,從袖中取出一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