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著軍營,帳內燭火搖曳,映照著顧長淵凝重的面容。他手中的軍需供應清單,彷彿千斤重,壓得他喘不過氣。士兵生病人數的增加,與這清單上的數字,在他心中漸漸連成一條線,指向一個令人不安的真相。
徐凜風領命而去,徹夜未眠,翻閱著堆積如山的賬簿。他細緻地核對每一筆支出,每一項物資的進出,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東方既白之際,他終於找到了突破口。一批本應撥給士兵的冬衣,記錄上顯示已經發放,但實際上卻不知所蹤。而負責這批物資的,正是孫軍需官。
“長淵,我查到了一些東西。”徐凜風的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卻掩蓋不住其中的興奮。他將整理好的證據呈給顧長淵,“孫軍需官,有問題。”
顧長淵接過證據,仔細翻閱,臉色愈發陰沉。賬簿上塗改的痕跡,虛報的價格,無不指向一個令人作嘔的字眼——貪汙。而這貪汙的數額,足以讓整個軍隊的後勤保障陷入癱瘓。
“孫軍需官現在何處?”顧長淵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危險的氣息。
“還在府上,似乎並不知道我們已經盯上他了。”徐凜風回答。
“好,立刻派人暗中監視,不要打草驚蛇。”顧長淵眼中閃過一絲冷芒,“我要讓他把吞下去的東西,全部吐出來!”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收網之際,孫軍需官卻突然行動起來。他似乎察覺到了危險,連夜銷燬賬簿,變賣財物。當顧長淵的人趕到時,只看到一堆燒成灰燼的賬簿和空空如也的庫房。
孫軍需官逃了。
他逃向了楊將軍的府邸。
“將軍,救我!”孫軍需官跪倒在楊將軍面前,聲淚俱下地哭訴著顧長淵的“迫害”。
楊將軍面色陰沉,心中早已有了計較。孫軍需官這些年來,一直為他以及他背後的保守勢力提供著源源不斷的經濟支援,是他不可或缺的棋子。如今,這枚棋子危在旦夕,他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放心,有我在,沒人能動你。”楊將軍的聲音帶著一絲冷意,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的光芒。
與此同時,顧長淵看著空蕩蕩的庫房,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他感覺到,事情遠比他想象的複雜。
“凜風,”顧長淵的聲音在空曠的庫房中迴盪,“我們,可能捅了個馬蜂窩……”他頓了頓,目光落在了地上還未燃盡的灰燼上,“去查,孫軍需官和楊將軍,到底有什麼關係。”
顧長淵和徐凜風接下來的調查舉步維艱。負責押送物資計程車兵要麼突然“失蹤”,要麼閉門不出,即使找到幾個願意開口的,也都是支支吾吾,言語閃爍,不敢吐露實情。一股無形的壓力籠罩著整個軍營,恐懼如同瘟疫般蔓延。
顧長淵意識到,孫軍需官背後牽扯的勢力遠比他想象的要龐大,盤根錯節,難以撼動。他揉了揉眉心,感到一陣疲憊。這場看不見硝煙的戰爭,比戰場上的廝殺更加殘酷。
徐凜風同樣感受到了這股壓力。他明白,僅憑他們二人之力,很難突破這層層阻礙。他需要找到一個突破口,一個能夠撬動整個局勢的關鍵。
他將目光投向了軍營中最底層的小兵。這些人地位卑微,訊息靈通,或許能從他們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資訊。
徐凜風喬裝打扮成普通百姓,混跡于軍營附近的酒肆茶館。他出手闊綽,言語詼諧,很快便與幾個小兵熟絡起來。酒過三巡,這些小兵也漸漸放鬆了警惕,開始談論起軍營中的八卦。
“你們知道嗎?前幾天孫軍需官偷偷離開了軍營。”一個小兵壓低聲音說道。
“他可是楊將軍的心腹,怎麼會突然離開?”另一個小兵疑惑地問道。
“聽說啊,是跟軍需物資的事情有關。”第一個小兵神秘兮兮地說道,“我表哥在軍需處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