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下如何稱呼?”
“ 啊,在下姓李,李蓮花。”
姓李,李蓮花...
李相夷可以確定他從未聽過這人的名字,可為何兩次見到這人都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和親切感。
接下來一路誰都沒有說話。
藍嫣看看小魚爹,又看看花爹。
這兩爹好奇怪啊,靈魂在他們相遇的那一刻竟然各自發生了變化。
雲居閣。
“師父師孃,我回來啦!”李相夷一進門便喊道。
李蓮花看著李相夷的舉動,終於有了些熟悉感。
少年時期的他,總是這樣,每次歸來,還沒進門就會大聲喊師父師孃。每次都會被師父臭罵一頓,師父總說他大喊大叫的,沒個正經,不穩重。
芩婆最近閒來無事,買了一窩小雞崽。這會兒天涼了,準備給它們搭個窩。
天井西北角,漆木山擼著袖子正在糊泥巴,聽到李相夷的聲音,也沒來迎他。
漆木山:“你這個臭小子,為師說過多少次,讓你穩重一些,都快三十歲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師父還是一如他記憶中的樣子,依舊精神矍鑠。
李蓮花看著漆木山的背影,咧著嘴笑了,可眼底的淚水卻止不住的大顆滑落。
師父...不孝徒兒終於又見到您了。
“相夷回來了。正好,你師父昨日摘回來不少桂花,師孃給你做愛吃的桂花蜜薯。”芩婆從正屋走出來。
一抬頭見他還帶了旁人,問道:“這位是?”
李相夷轉身看向身後,卻見李蓮花背過身去。
李蓮花趕緊擦掉眼中的淚水,再轉身時嘴角已掛上微笑。
“在下李蓮花,幼時曾被您二位救助過,得知二位在此隱居,故來探望。”
芩婆仔細端詳著李蓮花的面容,眼底的震驚,根本無法隱藏。
“老頭子,你別忙活了,你過來!!!快!!!!”
芩婆的語氣很焦急,漆木山忙停下手裡的活計走過來。
芩婆緊緊地掐著漆木山的手臂,“老頭子....”
漆木山跟李蓮花對視的那一霎,心底就有了答案。
“小夥子人不錯,噢,這一個人還帶著個孩子。那什麼,我這個傻徒弟啊,特別喜歡小孩子,你把孩子給他看會兒。”
“你就隨我們老兩口進屋聊聊吧。”
李相夷不等李蓮花點頭,上前接過孩子去了院中西南角。
李蓮花呆愣愣地,由著李相夷把孩子抱走,直到漆木山來到他跟前,拍拍他的肩膀才反應過來。
“走吧,老頭子我啊,好久沒有跟人聊天了。走...”
進屋後,芩婆拉過李蓮花的手,見他下意識的想躲開,一使勁,直接把人扯過去了。
“你這孩子,怎麼還跟師孃生分了。”
李蓮花袖中的手緊緊攥成拳,強忍著心裡的酸澀,“前輩說笑了,晚輩何德何能能喊您一聲...師孃。”
漆木山直接從座位上蹦起來,把腰間的酒葫蘆砸到他身上,佯裝生氣道:“好你個小子,竟然連師父師孃都不認了!”
李蓮花聽到這句話,一怔,眼淚隨即奪眶而出,師父師孃的話,像是繃斷了他心中那根名為理智的弦。
猶如一個離家多年未歸的遊子,在外受盡苦楚,看盡人間冷暖,終於歸家見到了為他遮風避雨的雙親。
他想開口,然而苦澀在口中蔓延,竟只是張著嘴巴,一個字都喊不出來。
漆木山把人按在椅子上,芩婆給他擦掉臉上的淚水。“好孩子,你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
李蓮花搖頭。
芩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