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中不少站邊赤王的大臣都在揣測明德帝將赤王發配到窮苦之地的目的。
最終出於各種原因這些大臣沒有任何一人為他遞上摺子求情。
不過,倒是有個人為他說了幾句話,讓蕭羽還挺意外。
太師董祝,竟為他違抗聖意出城一事說,“赤王為女求醫出城,也是人之所蹈。人生天地,君臣之義,夫子之親,夫婦之別,朋友之信,本就是人事之理。”
太師認為明德帝用這個理由將人發配到牧漁城有些過了。
太師想到如果他的外孫出事,他應該也會違抗聖意,因此有感而發。
明德帝自然明白太師話中的意思,可誰讓他才是皇帝呢。
棋子不聽話自然就要換掉。
蕭羽離開天啟城這日,白王蕭崇以及其他皇子都來為他送行。
蕭崇:“七弟,你多多保重。”
他心底不由得唏噓,自從蕭楚河離開天啟後,能與他一較高下的就只有赤王蕭羽。沒想到他們兩人爭了這麼多年,蕭羽竟是這樣出局的。
九皇子蕭景瑕,努力壓制心中的歡喜,“七哥,一路順風,多保重。”
這幾天父皇對他可是從未有過的寵愛,父皇總算看到他了。
其他幾個皇子同樣心口不一的,說著客套話。
“諸位,盼與君再相逢。”
蕭羽跟這些人一一餞別後,上了馬車。
他掀開幕簾看著身後漸漸遠去的那座城,在這座城中有著最烈的酒,最快的馬,最美麗的女人,最風流的少年郎;
在這裡流浪的俠客能找到自己的前程,落魄的書生看到自己的仕途。
但如此光鮮亮麗的外表下,內裡都是陰謀詭譎。
這裡的一切暫時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了。
龍邪騎馬跟在馬車一側,回頭看了一眼天啟城皇宮的方向,師父,保重。
皇宮,望月樓頂。
明德帝覆手而立,他的眸光深邃,望著天啟城門的方向,心中想的卻是楚河離開那日的場景是什麼樣子,他竟有些記不起來。
皇宮中,易文君坐在涼亭中,看著天空中自由飛翔的鳥兒,不知在想什麼。
侍女碧雲快步來到她身邊,“娘娘,赤王殿下已經出城了。這是殿下給您的信。”
易文君接過信箋並沒有立刻開啟。
她的聲音淡淡的,“他從小到大都是如此頑劣,善用手段,或許陛下罰他去邊城不是什麼壞事。”
碧雲詫異地看向易文君,娘娘您到底知道您在說什麼嗎,可她只是侍奉人的奴婢,也只能在心底問出這句話。
蕭羽這次前往牧漁城一去便是三年,隨行的十幾架馬車都塞得滿滿當當,就連府中的廚子、獸苑的野獸他都帶走了,
王府的管事問過他這樣會不會引得聖上不滿,蕭羽當時說,“外面的日子艱難,本王帶自己的東西旁人管的著嘛。”
因帶著隨行的車馬隊伍有些長,蕭羽趕路的速度並不快。不像是要去地方赴任的,更像是在遊山玩水。
後來,蕭羽半年之後還沒有抵達牧漁城,明德帝得知此事後,後悔蕭羽離開時沒有給他加個時限。
趕了一下午的路,此時他們正在野外露營。
此處是一片山林,往南繼續趕路三百餘里就是望城山。
林間的樹木被風吹的沙沙作響,山間涼爽的風帶著陣陣草木泥土的芬香。
蕭羽從馬車上下來,漫步在小溪邊,他蹲下身子,手指撥弄著流淌的溪水。
從前種種,譬如昨日死,從後種種,譬如今日生。
這一世他的人生真的變了。
藍嫣再醒來時天已經黑了,她打著哈欠,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