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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趙思危沒來由送來這麼件小玩物,在信中先寫下幾句西京風物人情,又將馬球賽的規則打法不厭其煩細述十餘條,更教她如何下注,還打趣田公子想不想發財。

趙思危十分闊氣,還說田公子若想發財的話,除夕夜那一場馬球賽,就該投了一家一當去買他齊王勝,輸了尋他趙思危報賬便是。

口氣大得要命,偏生一句未提在西京的人,西京的戰況……何故一場大亂,忽就悄無聲息鳴了金,世道上最後一絲傳言都教那場如火如荼的馬球賽事蓋得嗅不見,一切當真迴歸了太平?

唐糖壓根無心細讀,趙思危那麼個惜言如金之人,愈是扯東扯西,她愈有不詳預感。

二呆是半月前就被打包送回的京城,同二呆同歸的還有紀二在遂州宅子裡那一批書,包括紀陶留給唐糖的那一冊《墨子殘卷》,此刻全都臥在紀二的書房裡頭。

唐糖從回來那天起,就夜夜霸書房不出,好於那人回來的第一時間逮住他。

今夜玩罷那隻麒麟鎖盒閒極無聊,終於又捧起了《墨子殘卷》。

自打出公主墓,她還未碰過這冊書。如今再翻讀上古浮塵那一章,墓中情形竟是再次活生生浮於眼前,書中所繪亦一一得了印證,不由讚歎不絕,忍不住繼而往下讀去。

沉迷書中倒有另一好處,就是暫可忘卻眼前揪心之事。唐糖不覺讀了半夜,直到月落西窗,外頭已是漫天輕霜,青灰色的天際露了一道微光。

她覺得有點困了,掩卷倒頭而臥,臥的正是紀二的軟榻。

睡了不知多久,面上一陣麻麻癢癢,唐糖斥了聲:“二呆別鬧。”

她被擾得翻了個身,那二呆卻像是不肯依饒,非溼乎乎地搭著她的臉,唐糖氣得揮了把:“二呆子,你不好天天這個樣子無賴罷,就再容我多睡一會兒!”

現在連耳朵根也是熱乎乎的了:“我說你這呆毛,究竟什麼意思!”恨恨迴轉身,卻對上一張胡茬密佈的臉。

唐糖以為做夢,狠命往那鬍子上揪了一把:“痛是不痛?”

紀理手中晃一晃那個麒麟鎖盒,酸道:“我竟不知,他同你寫信,向來都是署名思危?”

“大人有種不要扯別的,只告訴我,您方才在做什麼?”

“哼。”

唐糖惱極,一手掰過他的臉,湊上去便啃:“我是個混賬,大人卻還不如二呆。”

他只管閉眼受用著,也不顧惜痛:“怎的不如?”

“二呆知道回家,您是連家都不要了。”

“唐小姐還不是連命都不要?”

本來已然風平浪歇,唐糖不堪那些鬍子,正細細密密往他眼睛上啄。聽了這句,唐糖一口咬得狠極:“那能一樣麼?”

紀理思及當時九死一生情形,就差那麼一口氣……他撥了她一下,兇道:“這話當我問你!能一樣麼?”

唐糖火了,將手中殘卷往他面上一砸:“紀二你給我仔細讀完第九章再來聒噪!還有,紀陶還活著,您喜歡教訓人,便等他回來一併教訓好了!”

紀二頓了頓:“哦?”

他愣神的樣子讓唐糖心神慌了一瞬,繼而甩了書,再次將他的臉掰了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紀二:這就是福利?

大綱菌:尼想簡單了紀二,福利當然是大的,呵呵呵

紀二:你一呵我就知道出事了

第47章 表衷腸

只一瞬風捲殘雲;唐糖卻忽然停了,摟著他的脖子正色問:“聽聞大人調任去了西京?升遷大喜,作甚告訴我貶官去了乾州。”

紀理本來任她放肆,受用得根本不想言語;此刻閉了眼惱極:“唐小姐知道受騙的滋味了?調任哪裡還不是一樣形單影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