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措與慌亂。

一字一句道，“我知道你還愛著我的，瑾瑾，別離開我好嗎？”

語氣接近乞求，一遍遍的重複這句話。

“別離開我，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給你。”

他低啞的聲音，帶著幾分病態的痴狂。

“對不起，我做不到。”

蘇瑾聲音不變，穩如止水，決然無波。

這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去了，她現在只想好好的守著蘇氏，守著爸爸最珍惜的一切，守住父輩幾代人的心血。

所以他們絕不可能。

他的身體頓了頓，然後緩緩地伸手，修長冷白的手掌撫摸她臉頰細膩的面板，雙目已經充血而變得異常狠戾嚇人，一字一句道:“你再說一遍?”

他雙眼通紅，第一次想要用一切和神明交換，讓她重新愛上他。

他知道，很多事都是沒有辦法回頭的，再多的彌補都是徒勞。

可他也無法做到放手。

蘇瑾閉上眼，將頭扭過去，牴觸他的觸碰，嘴裡泛苦，苦的讓她回憶不起這世間一分一毫的甜。

這一切的痛苦來源，都是面前這個她愛了七年的男人帶來的。

“再說幾遍都是一樣，我們已經結束了。”

他不知所措，胸腔裡傳出來的疼痛，近乎讓他窒息。

他雙手垂落，一點點攥緊。

黑暗的想法在此刻完全爆發，生根發芽，貫穿心臟，長成茂密山林。

再次睜眼時，黑瞳裡的偏執近乎要溢位來。

“瑾瑾，你說你還愛我，你說你愛我好不好？”

“顧承遠，從你開始報復我的那一天起，從你奪走蘇氏開始，從……我爸爸去世起，我們兩個之間就絕無可可能了，可是你救過我，我恨我做不到，去怨你，做不到，去殺了你。要不是你，我爸爸不會死，你讓我如何原諒你！”

蘇瑾一字一頓道，雙眼陰慘慘的，帶著濃濃的恨意。

說到底她更恨自己為什麼不能親手殺了他。

“瑾瑾，你可以恨我，甚至——可以殺了我，只要你說你還愛我。”

顧承遠頓了頓，漆黑的眸子如同沉星，沒有一絲光亮。

說著，男人轉身從桌面上拿起一把水果刀，偏執的紅眸撞入眼，將水果刀放在她手上。

蘇瑾望著男人已經失去理性。

手腕突然被男人抓住，手裡的刀柄冷得徹骨，溫度帶著溼氣冰凍著她的面板，嘴唇發顫，身子顫抖得厲害，“你別這樣。”

失去理智的男人哪裡還聽得到她的話。

他的臉一半被額前凌亂的烏髮遮住，黑瞳森冷泛著猩紅，如同惡鬼。

“別怕，我只是想彌補我的過錯。”

說著，男人握著她的手，抓緊水果刀，鋒利的刀刃發狠的刺進自己心臟位置，任憑鮮血流淌。

“顧承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