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許盼微不僅知道,卻還是願意,哪怕魂魄離體也要去。
是一個為了榮華富貴連命都可以不要的女人。
白榆感嘆一聲,繼續說著:
“總之我回去的時候,那些人全都死了,倒是那個叫羅永剛的還活著,身邊又換了女人,依舊是年輕貌美、身材火辣的女人,挺著個大肚子,像是快生了,聽他們說是雙胞胎,還都是兒子。”
“之前的那個女人因為後來懷孕難產大出血死了,兩歲的兒子也死了。”
“七年前,羅永剛身上帶著發著金光的貔貅。
七年後,羅永剛似乎沒有變老,身上帶的是一個看不出是什麼的東西,透著一股惡臭的氣息,我沒敢靠近。”
阮卿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白榆手腕的紅繩,隨後淡然一笑。
“也許這就是老奶奶說的懲罰、代價和報應。”
那些人沾染了紅繩上的血煞之氣,才會一一出事。
阮卿又問:“你的家人和你曾經的未婚夫呢?”
白榆低眸苦澀一笑。
“我上高一時,我媽懷孕有了弟弟,之後便把所有的關愛給了弟弟,我回去發現家裡一樣我的東西也沒了,全家福是一家三口,他們覺得我是恥辱。”
她回到家裡,看到他們一家三口開心的笑臉,她為家人感到幸福。
然而,白榆在飯後跟著爸媽去廚房,卻聽到媽媽的抱怨。
“小榆死了那麼多年,還有人罵咱兒子,我怎麼就生出她那樣下賤的女兒,穿那麼少不就是故意勾引人。”
“這些年我真是受夠了!”
白爸爸小聲說:“你小點聲,你是生怕咱兒子聽不到嗎?過去那麼多年了,以後別再提了。”
白媽媽把鍋鏟狠狠地一扔,猙獰道:“是我要提的嗎?”
“還不是因為有人在咱兒子身邊故意說,就是為了擾亂他,他今年都高三了,明年可是要高考的,這些年我把所有的時間和經歷全都用到兒子一人身上。
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影響到我兒子。”
“誰敢傷害我兒子,我就跟誰拼命。”
白爸爸小聲低喃了一句。
“當年女兒出事怎麼也不見你為女兒說一句話。”
池子裡的水流聲蓋過了白爸爸的聲線,白媽媽一個瞪眼過去,吼道:“你說什麼?”
白爸爸說:“沒什麼?”
說完,他便出去了,獨自一人站在陽臺上抽菸。
最後看著手機上加密的照片看了很久,直到聽到腳步聲他才退出後臺,換成別的頁面,嫻熟的動作不知做過多少遍。
白榆看著已經長出白髮的父親,這個從小愛她護她,陪伴她長大的男人。
即使再後來有了弟弟,也會悄悄給她驚喜的男人。
還是活的那麼小心翼翼,他用善良大度包容著媽媽,調劑著生活裡的矛盾。最後竟然連看自己女兒的照片都那麼膽戰心驚。
白榆如何不心疼,可惜她什麼也改變不了。
之後,她去看了弟弟,房間有很多獎狀和證書,白榆也為他感到開心。
可是,當走近後,看到桌面的白紙上寫滿了她的名字,組合起來卻是一個字——死!
從他出生,白榆寵著他,愛著他,護著他。
結果呢?
她悲涼地笑了。
離開前,對著父母的房間磕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