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邵洋父母才帶著邵洋回來,回來後邵洋徑直鑽進屋裡,澡都沒洗。家長看著都很疲憊,也沒再說什麼,很快就都休息了。
庭芳確認邵洋不會發現什麼,這才放下心。她擠在自己那個狹小的夾縫裡,開始鼓搗一直沒用過的qq號。
雖然沒用過,但申請之後就一直掛著,倒也有了一點等級。只是頂著系統頭像,肯定是不行。庭芳回憶邵洋的頭像是什麼,卻也找不到一樣的,只能從網上隨便找了一張不知所謂的卡通圖,折騰了半天才換上。
然後她向張山山發出了好友申請,申請理由上寫著——我是邵洋。
已經深更半夜,庭芳以為不會馬上收到回覆,收了手機打算睡了。沒想到很快就彈出好友透過的通知,她又摸起了手機。
看著張山山的聊天頁面,庭芳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起頭。她的手機可以手寫,但靈敏度很低,她反反覆覆,找不到自己想要的字。
就在這時張山山主動發來一句:“你找我幹什麼?”
看來張山山至少沒有懷疑,庭芳稍稍定了定神,緩慢地打出:“從別人那看見,就加一下。”
“別人?”張山山回得飛快,“你和從前的人還有聯絡?”
庭芳寫字太慢,等她寫完一句,對面已經接連發了好幾條:“咱不是說好了嗎?不和從前的人聯絡,我們也不聯絡,你發什麼神經。”
看到張山山這些話,庭芳只好又把自己寫好的刪掉。最後只打了一句:“過去那麼久了。”
這回張山山終於回得慢了點,庭芳才有空隙去想他說的話,看起來他們在畢業之後曾經有過約定,不再和從前認識的人聯絡,彼此也不再聯絡,所以才會沒有對方聯絡方式。
可是為什麼呢,庭芳是親眼見過當年他們仨形影不離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他們仨做出這種約定,然後全都背井離鄉。
庭芳知道自己從來沒想多,即便全世界都不相信她。
“也是,都過那麼多年了。”沒想到張山山倒是很快就想開了,轉而開始閒聊,“那你現在在幹嗎?”
“我,什麼也沒幹。”
“反正你家也夠吃。結婚沒?”
“沒有。你呢?”
“我也還沒結。不過有物件。”即便是隔著螢幕,單看這些文字,庭芳也能感覺到張山山和邵洋的不同,張山山就像個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心理負擔。
當初他們三個人不是一起的嗎?如果周在的事情和他們有關,為什麼張山山看起來並不受影響?
“你現在在哪兒啊?我在省城。”庭芳說。
“你在省城?我也在省城。我爸在這邊給我買了間房。”
雖然庭芳從施逸那裡大致知道會是如此,但她不確定這次會不會有所轉變,在張山山那裡得到確認後,她長舒一口氣。
於是她故作隨意地提起:“你和李牧還有聯絡嗎?要不我們見一面?”
“畢業以後我就再沒見過他,我們那時候說好了,不再聯絡的嘛。你能找到我,找不到他?”
“沒找到。”
“那我也不知道。有一年過年回老家,好像聽說他家廠子出事死了人。我當時動過想找他問問的心思,不過後來也忘了。現在他家廠子應該都轉出去了,也不知道他在哪兒。”
庭芳估摸李牧應該也在省城,他們在出生地都算家境不錯的,肯定要往高處走。但本地人戀家,故土難離,加上又有親戚朋友,又有家業產業,所以不會跑很遠。更何況他們仨人並不是真心想要遠走高飛,聽張山山的意思更像是約好了暫時避風頭,省城是最優解。
找人並不困難,就算張山山不知道,庭芳也能想到其他法子,所以她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稍稍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