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施逸去了電話，很快就接了，還不等他問話，施逸先問了他：“都審完了？”

“差不多了。在整理資料。你在幹什麼？”

“我在熟悉工作。也差不多了。”

“你回律所了？”楊羽挑了挑眉，大概猜到了施逸的意圖。

“對。”施逸邊打電話邊忙著什麼，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正好，我也正要找你，有正事。不過我得先去看眼我爸，過兩天見面談吧。”

“行。”

楊羽等了幾天，施逸來了，看起來風塵僕僕的，但眼睛裡透出來的精氣神前所未有。他們在警局外面找了個小店碰面，一坐下施逸就說：“我餓了，先點點東西吃。”

“點唄。我不吃。”

“咱倆這都多熟了，請你吃頓飯都不賞臉？”施逸轉身叫服務員。

“不是這個意思，我剛吃完，不餓。”

話雖如此說，施逸也還是多點了些東西，因為他知道楊羽肯定要說很長的話，雖然他對羅劼的犯罪心理毫無興趣。不過吃飯的時候當故事聽聽，也還不賴。

聽完之後施逸也有些感慨，說：“他其實有贏的機會，哪怕是我們都知道他是誰了，如果他選擇停手，我們都沒轍，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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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就是和你槓上了。”

“這可別怪我，就算我不逼他，他忍得住嗎？早晚的事。”施逸把碟子往前推推，“來，吃點，別浪費。”

楊羽也就動了筷子，說：“叔叔身體怎麼樣？”

“還那樣。也沒惡化。”

“那就好。”

“我來是要和你說件事，我打算做庭芳的辯護律師。”

聽他這麼說，楊羽一點都不驚訝，聳聳肩道：“那是你的事，到那個階段就不歸我管了。”

“話是那麼說，但我怕她不同意，到那時候很麻煩。你先幫我去勸勸她，就跟她說，看在我的份上，是為了讓我心安。”

“她為啥不同意啊？”

施逸沉吟了一下，也沒解釋：“我就那麼一說。”

“行，我去。我順便也打聲招呼，她在裡面不至於太受罪。”

“那先謝謝你了。”施逸放下筷子，轉而說，“我前幾天去見了孫菲。”

“她不是跟爸媽回老家了嗎？”

“是，我特意過去的。”

“她怎樣？在養身體吧。”

“是。她年輕，孩子月份也不算大，身體倒好養。重點是心理，我也跟她爸媽說了，要多關注她的情緒。”施逸語氣還算輕鬆，“不過跟她聊過之後，我倒覺得她沒事，能走出來。”

“你們聊啥了？說說。”

於是施逸和楊羽說起他去找孫菲的過程，孫菲出院後馬上就和爸媽回了老家，他趕過去自我介紹是律師，孫菲爸媽更緊張了，以為他是羅劼的說客。後來他說是庭芳的代理律師，孫菲爸媽更不願意他見。

後來還是孫菲開口，說想跟他說話，她爸媽才勉強答應，但就杵在一旁不肯走。

“爸媽，我們單獨聊聊，”孫菲勸說父母，“你們放心，律師又不會傷害我。”

等她爸媽退出房間，孫菲主動說：“您有什麼話就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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