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梔曼的視線在許知意臉上停留些許,最後落到商時序臉上,看著男人不解看著她的樣子,嘴角勾起悽然的笑。
商時序你們不就是想要羞辱我嗎,好,這個機會我給了,也是當做把你徹底從自己心裡捥除的代價。
林梔曼的視線重新放到許知意身上,放下滯留在心中最後的執念,再度和許知意對視,眼神中滿是輕視。
“學妹想聽什麼歌?”
許知意口中瀰漫著一股鐵鏽味,今夜的她終是把口中的軟肉咬出了血。
2年了,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在林梔曼這個手下敗將眼中,再度看到輕視她的目光,彷彿她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而自己永遠都是需要仰人鼻息,無法跨越階級的乞丐。
邪惡和毀滅在她眼中瀰漫,她也露出嗜血的迷人淺笑,紅唇雪齒輕啟。
“以前總聽說學姐聲音清靈,海豚高音震撼人心,可惜一直無緣得窺,今天氣氛這麼好,只有我們幾個聽多沒意思,不如讓整個夜色的人都見識一下學姐的風采。”
果然如此,還真是惡毒,許知意就那麼想要她在眾人面前出醜。
林梔曼不用想就知道如果今天她敢拿著話筒在夜色唱歌,明天必然就會成為林家所有人眼中的恥辱,成為眾矢之的。
3年閨蜜,許知意總能輕而易舉拿捏她的軟肋。
不過這樣也好,她和商時序總要離婚,與其到時候再承受那些人的指責和辱罵,先給他們打個預防針也是好的。
想到這她釋然一笑,對著凌瑾安歉意道。
“凌少,不好意思,今天可能要砸場了,還請您多擔待。”
凌瑾安淡然地輕抿杯中的酒。
“學姐言重了,不過朋友間的小遊戲,還沒有人敢開你的玩笑。”
林梔曼垂眼,臉上的笑容帶著感激。
“多謝凌少。”
她站起身對著所有人說,“那咱們就移步去一樓吧。”
“學姐,可以拒絕的。”
夏冰潔叫住她,眼裡帶著擔心。
“只要你開口,不止是不想做的事,就是不想看見的人我也可以讓她消失。”
夏冰潔嘴角的笑泛起妖冶的味道,看得許知意身體止不住地顫抖,恐懼像一張大網緊緊地縛住她。
夏冰潔很滿意許知意的表現,眼神睥睨,完全沒有注意到身邊一個人看著她的眼睛裡寒光一片。
顧晨曦看著她那麼輕易出口的威脅,神態高高在上,彷彿她面前的人只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林梔曼知道夏冰潔的意思,只要她開口,夏冰潔可以很輕易地幫她除掉許知意。可是她的問題從來都不是一個許知意,那個男人不愛她,就算沒有許知意,也會有其他人,總之不會是她就對了。
她苦笑著搖搖頭。
“願賭服輸,既然我輸了,就不會逃避。”這是她的自尊。
說完首先往包廂外走去,其他人沉默一瞬也都跟著走出去。
一樓音樂震天,燈光絢爛璀璨,紙醉金迷。
一身米色連衣裙,身影纖細窈窕的女人穿過喧鬧的人群,一步一步堅定地走向舞臺。
商時序的心裡不知道怎麼的,壓抑的厲害,看著女人的背影一點點遠去,彷彿就此走出他的生活一般。
這不是他一直期盼的嗎,他不愛她,她固執地佔著商太太的位置。如果她真的放手離開他,他應該是高興才對,可為什麼他的心這麼難受?甚至他還在想,只要她肯開口求他,即使一個服軟的眼神,他也會阻止這場羞辱她的鬧劇。
可是為什麼她那麼倔強地不肯低頭呢?
商時序眼睛死死地盯著那個走上臺的女人,心中怒氣翻湧。